寒安因為寒寧的話沉默了下來,也緩緩坐直了身子。
這些年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所以很少主動去做什麼,唯一的優點也不過就是聽話罷了。
“唐家已經倒了,奶奶對媽媽現在也不如以前熱絡了,如果你還是這樣,奶奶早晚也會忘了你的存在,到時候她要是從其他叔伯那裏找個繼承人和寒徹打擂台,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的活著嗎?”
寒寧最早之前的打算就是將寒安當槍使,現在更是不會讓寒安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離開這個圈子。
“你那些所謂的朋友,所謂的女人,到時候也都會紛紛轉向寒徹,難道你真的就甘心看著這本來應該屬於你的一切都別那個私生子占有了?”
即使是到了現在,寒寧都沒有放棄,她始終認為這次的事情寒徹隻不過是出其不意而已。
“……”寒安頭疼的抹了一把臉,對於寒家,他也有野心,不然也不會聽寒寧的親自去刺殺寒徹。
可他也沒那麼大的野心,寒家給了他很榮耀身份,不過他覺得即使沒了這一切,也會有自己其他的活法。
他隻是不夠聰明,卻並不是傻。
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到底是在想什麼,多少也能猜出一二,不會危及到性命的事情,也不會和這個妹妹計較。
在寒安看來,他和寒寧是最親近的人,他們之間誰掌管寒家都是一樣的,隻要他還能過著這悠閑的生活,那都是無所謂的,他不介意做一個傀儡。
甚至於在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做一個傀儡或許才是一件更輕鬆的事情,什麼都不用做,隻負責享受就好了。
可他此刻看著寒寧,忍不住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傻太天真?
寒安不耐的皺了皺眉,“那你現在到底是想要怎麼做?”
“我想要怎麼做?”寒寧都要被氣笑了,每每看到這個樣子的寒安,她都會覺得自己就應該取而代之。
可為什麼偏偏自己是個女兒身?!
隻是他們是親兄妹,和寒安相處這麼多年,她心中也當然知道寒安本性如此,她即使自己被氣死,寒安也不會有多麼強烈的奪權之心。
想明白這一點,寒寧深呼吸幾口氣,以前她能把這個哥哥當槍使,以後同樣也能。
“你去討好老太太,寒家很多事情老太太都還有話語權,她手裏還握著一部分股份和權勢,應該比我們想的還要多,隻要你能拿到老太太手裏的股份和勢力,我們就能有機會和寒徹一較高下。”
寒寧已經習慣了指使寒安去做事情,所以現在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命令或者怎麼樣。
可寒安心裏卻聽的有些不舒服,他雖然的確是沒有太大的報複,可他也是個男人,總是被自己的妹妹這樣指示命令,男人的自尊心多少的也受到了一些的打擊。
……
臘月初二,天空飄起了細細的雪,今年的雪來的有些早,灰蒙蒙的天,讓整個帝都城都顯得暗沉沉的,但早市並沒有因為下雪而清冷。
老舊的小區早市,寒徹修長的身影穿插在那些爺爺奶奶或是婦人之間,有幾分格格不入。
這樣隻是站在那裏,就自形成一道風景線的人,走在熙攘的鬧市之中,也能引起不停的側目回頭注視議論。
而他本身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自得的走在這市井之中,和所有普通的居民一般,偶爾也會和人討價還價的說上兩句,然後拎著幾個袋子走在早市的路上。
享受這難得的平靜,也想念著可能不久就要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