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所有打工的事情,被灑戲過,一次次在懸崖邊上走著,和那些人周旋。
她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可依舊期待,有一可以遇到一個真心人,告訴她,這世間有溫暖,不用她每提心吊膽,不用她去算計,不用她那麼拚命的學習來做表麵功夫。
可以不用害怕生病挨餓。
上憐憫,她遇到了茯苓,一個會為了朋友拚命的男人。
她不介意茯苓到底是什麼身份,隻要他喜歡她,她也可以為他拚命。
相處的久了,她接觸了茯苓的朋友,他們都像極了故事裏的俠客,真的會願意為一個人付出所有,乃至生命。
周慧想到第一次被茯苓拽上車的時候,她流著淚笑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見鍾情。
她想,那一定是最純淨,最美好的感情。
風呼呼的吹,吹得她臉疼,吹透了她的骨頭,好像連骨髓都吹散了,跑過那紅線,一切都變得不同了,狹窄的賽道另一側是萬丈深淵。
周慧不知道前麵要麵對的是什麼,或許溫暖陽他們都不是對手,也或許,她去了也是送死,可她腳步沒有停。
她好像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救一條人命,為被需要的人活著。
終於,就在她將要跑不動的時候,她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橫在路中央,可是卻看不到任何聲音,聽不到一點聲音,有的隻是呼呼的風聲,是懸崖下風哀鳴的聲音,仿佛是要將人吞噬。
周慧停了腳步,緩口氣,摸了一把眼角的淚,學著茯苓曾經教給過自己的動作,她咬著牙上了膛,然後放輕了腳步朝著車子靠近。
呼嘯的風聲裏,她聽到了自己得到心跳聲,快如擂鼓。
她還是有些害怕的,可她絕不會退縮。
她從山崖車尾的那一邊繞過去,剛露出頭,就見到地上趴著的人,正是溫暖陽後來換下來米白色大衣。
地麵上有血漬,看的人心咯噔一聲。
“暖暖!”周慧警惕的喊道,她又看向周圍,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這才大步上前,剛想要碰溫暖陽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溫暖陽的姿勢。
她趴在地上,伸長著胳膊,手裏還拽著粗粗的鐵鏈子,那鐵環的一扣掛在她的手指上,一袖口的地方染了血,露出的手腕上有幹涸的血漬,被風吹得像是生了凍瘡。
再看她另一手,軟趴趴的蜷在地上,上麵有黑色的鞋印碾壓過的跡象,手要去的方向是鐵鏈。
而同樣的,溫暖陽過膝的風衣上,同樣有腳印。
觸目驚心。
溫暖陽的頭發早就亂了,一側的臉貼著地麵,閉著眼,但是臉麵相的方向卻是拽著鐵鏈手的方向。
“暖暖!”周慧呼吸都要停了,她不敢碰她,這是遭了多大的罪。
可是寒徹呢?
周慧朝四處望去,看不到任何人影。
沒有忍回應她。
周慧心翼翼的朝懸崖邊爬去,她大膽的猜測,月亮應該被掉在鐵鏈的另一端,底下肯定是有承重的,不然溫暖陽的手不會青筋都爆開了,有血溢出來。
底下霧蒙蒙的,那麼冷那麼大的風都吹不散,她什麼都看不到,頭皮都是麻的。
“月亮——寒徹——”周慧抓緊了旁邊的石頭,顫抖著聲音卯足了勁兒喊。
底下,寒徹喊了溫暖陽很多次很多次,都得不到回應,底下月亮也沒有回應,他隻覺得心如死灰。
有預感,上麵的繩子一定是溫暖陽在抓著,人卻可能並不太好。
他不敢亂動,擔心會不慎將她也拽下來。
就在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上麵有人喊。
“是誰?”寒徹聲音有些啞,剛才灌了不少冷風,難受的很。
“我是周慧,你還活著,太好了!”周慧大喜,趴在懸崖邊也沒那麼怕了,她連忙問道,“你是拽著鐵鏈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