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鄭纓十五歲,初入世道,各種靦腆。
不到年齡去找工作,是沒有哪個企事業單位敢冒風險雇傭童工的。
所以他那聰明的小腦袋,想到了要去當學徒。
隻是苦於金口難開,礙於麵子,覺得自己了不起,最後離家出走不到兩周,已經是餓得半死了。
這些日子,他除了去某些田野中偷人家的菜地、果蔬,以此充饑之外,渴了就喝小河裏的清水。
好在也是夏天,要是換成冬季,估計會更慘。
鄭纓寧願去要飯,去當個乞丐,也不想低聲下氣去求那些當老板的,給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因為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條狗在搖尾乞憐。
可他就不覺得乞討更加沒出息。
隻要一身髒兮兮的,跪在好心人家的門口,別人看他是個小孩子,給口飯吃,給點水喝,他就知足了。
這給常人去感受,簡直就是有毛病。
終於在離家一個多月的日子裏,鄭纓歪到在了一條幹涸的河床邊上。
他在草叢裏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等自己醒來,已經是在去第三基地的途中,在一輛有個軍大衣大叔看著的吉普車後排座上。
“天才,醒醒了!”
一隻粗糙的巴掌,在鄭纓的臉上拍來拍去。
鄭纓就像是趕蒼蠅一樣的揮手擋開。
“嘿~~還睡舒服了是吧?你給我起來你個白癡!”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揪著鄭纓的耳朵就拽了起來。
他醒了,自己在一輛吉普車的後排座上,渾身酸疼,就像是睡過頭了,渾身乏力。
車窗外,是俊麗的山河,車子的右邊,火車隆隆駛過的響聲,山腳下的鐵路,突然就出現了隧道。
車子的左側,是山中的湖麵,像是一條大河,可又覺得是某個風景區。
北國少有高山,尤其鄭纓生活了十五年的左海鎮,連個高一定點的丘陵都沒有。
這些群山,他隻在電視和畫冊插圖上見到過。
“這是哪兒,你們是誰啊……叔叔。”鄭纓金口難開,但光著很東張西望也不是辦法,什麼也不知道,最後還是問了,感覺這男的一臉嚴肅,怕是要打人的樣子,所以他又加了一句禮貌的稱呼。
誰知這男的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張堯,第三基地負責人,是你的暗中監護!”
鄭纓眉頭一皺,暗中監護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