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滿懷心事尋誰說 鉤月無言掛角樓 浮生不做無根草 人在天涯休訴愁(1 / 2)

被摘掉麵巾的卻戴著那張惟妙惟肖的人皮麵具的臉,對著濟爾博特嫣然一笑,而手底卻暗暗一動,驀然間又是一枚飛針射出,直向濟爾博特麵門。待濟爾博特反應過來,仰身向後翻去躲過第二枚飛針之時,黑衣女子早已幾個起落,翻出四方館外,落在之前備好的快馬上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消失於夜色之中。

濟爾博特趕緊回身去查看,此時世子房間裏已是燈火通明,一群人圍在榻前,卻沒有絲毫動靜,人人臉上一副焦灼之色。驛長周慎縮在角落裏,大氣都不敢出,用餘光觀察著周遭一切。看到這架勢,濟爾博特心中隱約已覺得不好,立刻向前走去。一見大將進來,將士們紛紛自動避開,讓出一條路,有人還衝他微微搖頭。

到了近前,隻見小世子庫魯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完顏輝坐在床邊,雙眉緊蹙,滿臉的關切與擔憂,曼紗輕輕地扶著他的肩膀,看到濟爾博特便用眼睛詢問他追蹤怎樣,濟爾博特緩緩搖頭,曼紗忍了一下沒有出聲。

而隨行的老軍醫察哈正跪在床前為庫魯摸脈檢查,片刻又俯身上去輕輕扒開庫魯眼睛,對著光看了看他雙瞳,一番察看下來,老人微微搖頭,麵露難色。

“怎樣?”完顏輝疾聲問道。

察哈嚇得一哆嗦,“汗王恕罪,世子的症狀罕見,目前氣血運行極慢,雙瞳微散,乃突發昏厥,卻看不出原因。”

“就說如何能治?”完顏輝已急不可耐,一把抓住了察哈的領口。

老人憋得一口氣上不來,曼紗趕緊上前拉開,對著察哈道,“快說。”

“臣先用老山參王給吊著,然後,然後要在一天之內找到合適的醫者,如果找不到,找不到……”已不敢說下去。

“什麼叫吊著?找不到又怎樣?!”完顏輝攥緊了拳頭,重重地對著榻上錘了一記,胸口頓時堵得滿滿的,察哈說的話他怎麼會聽不懂,卻完全不能接受。

曼紗轉身使了個眼色,對察哈道,“還不快去取來給世子用上?”

察哈如獲大赦,趕緊稱“是”躬身退下,一溜兒小跑回房取參,片刻即切了薄片回來給庫魯含上。

完顏輝心痛地一手緊握著庫魯的手,不停地親吻,一手去摸他的頭,一會兒才道,“孩子,一個時辰以前你還好好地,好好地。”說到這裏便沒有聲音了。

“濟爾博特,現下說說今晚你到世子房間時的情景,所見何人?為何以你的身手卻失手了?”曼紗質疑道。

完顏輝這才想起來,轉過頭來望向濟爾博特。

濟爾博特單膝跪地,“屬下失職。我到的時候隻見一黑衣蒙麵女子正從世子房間離去,就要逃走,我和她確實交手了,雖然她身手不錯,也還不是屬下的對手,讓她跑了的原因,主要是扯下她的麵巾後屬下太過震驚,一時失察。讓她趁機跑掉,再者她在四方館外備了快馬,館內所有馬匹已經在馬廄中毒而亡,屬下見沒有可能追上,便急於返回查看世子情況。”

“震驚?是認識之人?”完顏輝與曼紗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