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滿懷心事尋誰說 鉤月無言掛角樓 浮生不做無根草 人在天涯休訴愁(1 / 2)

蕭衍一進禦書房,止戰、老丞相安祈宸、刑部尚書兼大理寺卿明靖都早已在等候,見了蕭衍齊齊拜倒行禮。

“起來說話。”蕭衍一坐到龍椅上,即從袖中取了完顏輝的留字遞給止戰,止戰看了一遍,看看蕭衍沒作聲,隻把信箋傳給安相,安相看完又至明靖,眾人依次看了一遍,最後明靖把信箋重新放回到書案上。

“說說看,三位有什麼想法?”蕭衍想想又補充道,“任怡有印象嗎?天澤島慶典表演刀舞《將軍令》那個姑娘。”說完,接過梁公公遞過來的參茶喝了一口。

三人中雖止戰關係與蕭衍最近,軍功也高,但安相畢竟年近花甲,又是三朝元老,位份上還是要高一些,所以默契上都是待安相先開口。

“前事不知,這任怡與女真可有淵源?汗王雖說於理不合,但明顯還是以要交代為重。這傷害世子是重罪,處理不當,則有戰亂可能。大梁女真能有今日之誼已屬不易,老臣認為大理寺若能徹查清楚固然是好,如果不能給汗王一個交代便是。”言下之意就是寧願錯殺,不能放過。

止戰解釋道,“任姑娘曾於危難中救過世子庫魯,所以汗王才說於理不合。”又對明靖道,“明大人怎麼看?”

“如果是大理寺的意見,便是盡快立案偵查,取證候審,待一切水落石出便可知曉。但天澤島任姑娘確實給人印象時刻,人雖不羈,演繹將軍時正氣凜然,且依高將軍所說,任姑娘既救了世子又怎會重創世子,如果草草交代,犧牲了一個大梁人才不說,關鍵背後女真是否有其他陰謀仍未可知,今日要任怡我們交了,明日再要其他人我們也照給嗎?”

“哼,一段《將軍令》就讓大人青眼了?一個姿色出眾的舞姬最易別有身份,蠱惑人心,大人可不要著了她的道?我看若以她的身手,想出手傷個世子又有何難?救了人就不能再害人嗎?誰知前麵救人是否是障眼法?”

“你,”明靖本是品性端正之人,被安相如此一說心裏頓感不快,“我不過是分析可能性與厲害關係。安相空口無憑,定論為時過早,這一口咬定任姑娘所為,該是根本在於安穩日子過慣了,害怕戰事吧。”話說到這份兒上,也已是極不客氣。

“明大人此言差矣,曆史上前車之鑒還少嗎?這夏有妹喜,商有妲己,周有褒姒,晉有驪姬,越是美貌的女人,便越是禍國殃民。陛下明鑒,一定要早早地除掉此女,以絕後患。”

蕭衍聽不下去了,心道這要是桃夭聽到了,還不得與他拚命,清了清嗓子,“在安卿的眼裏,朕便同這幾位君王一般?而若朕真如他們一般,安卿的大不敬之言怕早已被淩遲了。”

安相一腦門子汗,趕緊跪下,“陛下明鑒呀,剛剛臣是對明大人的言論就事論事,絕無它意。陛下乃是堯舜禹湯再世明君,請原諒老臣一時失言。”

蕭衍手扶了腦袋,肘臂支在案上,對著安相說了句,“起來吧。”又掃了止戰一眼,止戰會意,趕緊道,“陛下,依臣之見汗王的關注點乃是在世子之傷,畢竟在大梁境內出事,我們有義務全力施救,不管下手者有意還是無心,那都是後話,隻要醫好了世子,一切便可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