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初聞不知曲中意 再聞已是曲中人 莫愁前路無知己 天下誰人不識君(1 / 2)

山泉旁邊是一株多年老槐,值夏初,枝葉鬱鬱蔥蔥,白色的槐花一串串垂在枝頭,蜜蜂忙不迭地飛來飛去。陽光透過枝丫灑落下來,變得更加柔和,放馬時在此歇息打個盹兒倒是愜意。

明靖信步走了過去,走到樹下,在一片綠意中,深吸了口氣,頓覺神清氣爽,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而不經意間,由高處“啪”地掉落了一個東西在他頭上,竟是枚鳥卵!碎了後從頭頂一直流到他額前,又流到眼上,他很是氣悶,伸手抹了一把,黃黃的一片。

看看濟爾博特雖裝作是在觀景,沒看到一樣,但明明卻在忍笑,明靖也隻好無奈地拿出帕子擦淨。擦完之後,他向樹頂看去,隻見一個鳥巢扣在槐樹主幹的分叉處,不由得搖搖頭感歎,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而隨即他反應到了什麼,鳥巢好端端地,為什麼就覆了呢?這個季節沒有狂風驟雨,成鳥築巢必然也會考慮到幼鳥的安全,按理說是結實穩固的築在樹上才對。

於是明靖一個飛身躍到粗壯的樹叉上,觀察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握著覆了的鳥巢翻了過來,眼前赫然出現了兩張信箋,而紙張卻有著明顯的區別。明靖持了縱身躍了下來,衝著濟爾博特點點頭,濟爾博特也湊了上來。

明靖拿起其中一張信箋,這張紙較大梁用紙要厚實的多,但更為毛糙,上麵的內容卻在不久前見過類似的,正是阿丸住的柴房內被發現署名任怡的那紙留言,前麵部分都一樣,那紙寫的是:

“今日子時於館後門外備快馬一匹,滅掉館內所有馬匹,醜時於無名山可得千兩紋銀。任怡”

而這張寫的是:“今日子時於館後門外備快馬一匹,滅掉館內所有馬匹,醜時於無名山可得新身份的通關文牒。影都”

看到最後這兩個字的時候,明靖倒吸了口涼氣,心道,幸得當時滾落一旁的這枚鳥卵此刻才剛剛落下,否則要找這線索也得費把力氣了。

濟爾博特問道,“影都是個化名吧?像是什麼組織。”

明靖點頭道,“江湖上頭號影子組織,如影隨形,無處不在,他們想做到的事便沒有做不到,而要被他們的人盯上,便是天涯海角,此生此世都逃脫不掉。”

“這麼大的組織,既承諾於人,用完阿丸卻痛下殺手,手段卑劣,背信棄義,一看領頭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濟爾博特不屑道。

明靖又打開了另一張大梁普通的信箋,上麵隻有寥寥數語——

貴極祿位,權傾國都,達人視此,蟻聚何殊。索琓

“大人,這幾句話的意思是?”濟爾博特有些難以理解,尤其最後一句。

明靖道,“做官做到高職位,權勢壓倒京城,通達的人看這些,就隻是螞蟻窠裏夢一場!而最後一句,正是出自大槐樹下的南柯一夢,故事是廣陵人淳於棼在夢中被大槐國國王招為駙馬,當了南柯郡太守,曆盡人生窮通榮辱。醒來發現躺在大槐樹下,而一切的夢境均發生於樹旁之蟻穴。署名索琓,阿丸該隻是琓的諧音。這人看來是有些來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