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看到那主事公公走遠了,我倆正要往偏殿門口去,我忽然又想起來對止戰道,“一會兒我會突然進去對如薰動手,看她瞬間的反應。你今兒這衣服就別進去了,再給認出來了,就在外麵策應我吧。”說完,我摸了摸身上口袋。
止戰本來點著頭,看到我的動作,問道,“怎麼了?”
“還缺塊麵巾蒙臉。”我看著他道。
“這還不簡單。”止戰抬手就要撕他膝前的袍子。
我重重地捶了他一記,“你要臭死誰嗎?”
他先是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腳,想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心裏必是在想女人真麻煩。
“好將軍,王府裏麵你有臉麵,去幫我找塊布子來。”我搖著他的袖子,催著他,“偏殿門口有人來回巡視,我就這兒等你。快去,快去。”
止戰白我一眼,“等著。”轉身消失在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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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萼兒自桌幾上倒了杯水走到案前,從身上小藥瓶裏取出了藥,看著正在繡蟒袍的如薰道,“小姐,那繡活兒不急著幹,今日的藥可該吃了。一會兒若王爺來了話長了,再犯了喘鳴就不好了。”
如薰眼睛沒有離開蟒袍,伸了左手拇指和食指從萼兒手中捏過藥丸,放進嘴裏又接過杯子喝了水咽下。繡了幾針,忽覺得眼花失神,抬不動胳膊,轉頭不可置信地對著萼兒道,“安神藥?”說完手裏的箍子便掉到了地上,整個人癱軟了下去,閉上了眼。
萼兒趕緊伸手托了如薰,慢慢扶她伏在案上。
“小姐,萼兒是換了您的安神藥,今晚若是王爺前來便最好,若是別人,就讓萼兒代您會會吧。”
說著,迅速動手將自己的外衫除下,又把如薰的紅衣也除了,換了過來,取出了粉盒,極快地沾了白粉塗在臉上,又取了如薰之前的帷帽戴上。看看如薰,把她的發髻拆了,沾了杯中水擦掉了她臉上的白粉。看著那些紅色的斑點,心疼地用手指輕輕拭過。
利落地拾掇了周邊一切,才撿起來地上的箍子,坐到側麵椅上,替如薰繼續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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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戰找了塊黑布回來,我圍在臉上係了,跟他點了點頭。
一對府兵打了燈籠自偏殿門口走過去,我倆才閃身到了跟前。
順窗縫往裏看看,兩個女子,一個伏在案上,一個正是著了紅衣戴了帷帽的如薰,坐在旁邊繡著朝服。
我一個鷂子翻身,從窗口翻了進去,快速出擊直取如薰。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如薰居然全無武功,“啊”的一聲,中了我一掌,整個人震了出去撲倒在地,一口鮮血噴出,手裏的針線活兒跟著飛到了一邊。
那針,那針本來是我準備給她,隻待她見了刺客本能出擊的,我便知道她的身手如何,究竟是否是她害了庫魯。然而,我猜錯了,是我冤枉了好人?我心中一驚,略有遲疑。
忽聽如薰道,“你是誰?怎知我便是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