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起來,向他走去,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有被掌力擊出的深坑,猜是用了全部的力量擊出一掌才得以抵禦下沉的重力,穩住身形,不致受傷。
我在他旁邊靜靜坐下來,盯著他的臉,思忖著他是怎麼來的呢?當時那陣莫名的黑色怪力旋風明明隻卷了自己,他甚至都碰觸不到這畫裏的世界。
正想的怔怔出神,他卻猶如開了天眼一般,突然睜開雙目正對著我看他的眸子,我回避不急,有些慌亂,剛要開口解釋,忽然發現那藍紫色,那眼神,是斐羅,真的是斐羅。
“怎麼,會是你?”我遲疑著,本能地問出。
“讓你失望了。”他不無諷刺地睨我一眼,當我不存在一樣,又繼續閉目打坐。
我被噎在一旁,仰頭望著這裏陰暗的夜空一陣無語。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聊天,既如此不說便不說,此刻起,無非陽關道、獨木橋,各走各路。
我坐得遠遠的,繼續休息。
待他調息一周天結束,才起身目視前方道,“走吧。”
跟誰說呢,我又不是他的隨從,當沒聽見,繼續伏在膝頭休息。
他見我毫無反應,耐著性子解釋道,“明天中午這片土地的高溫足以把活人蒸幹,要趁夜走出去。”
幹死我與你何幹?我心道。
他轉頭瞟我一眼,走過來,不容分說伸手一把把我拉起來,往前走去。
“你做什麼?”我使勁想甩脫他的手,可是左手手腕被緊緊握住,“你走你的,我和你不是一路。我往那邊走。”我隨手指了一下和他相反的方向。
斐羅猛然止步,一下把我拉到他眼前,低頭盯著我一字一字道,“那個方向再走十幾天你也走不出去。”
我閃避著,差點撞在他身上,忙伸了右手抵禦著他地欺近,“你怎麼知道我的方向不對,你選的路就是對的?這鬼地方什麼都看不到,少來騙人。”
“我下來的時候看到的。這裏再走幾十裏左右便有山水了。”他絲毫不理會我的尷尬,保持著他的姿勢。
原來他連進入這畫中世界都沒放過觀察路徑,剛才的奮力一擊,也是為了頭腦清醒能走出這片荒地。
心中雖佩服他頭腦冷靜,卻不願承認,“你要走自己走吧,我累了,我既已知道方向了,待歇夠了,我自會走出去。”
“要走一起走。”他的口氣完全不容置疑。
又來,“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走,我又不是你的婢女。”我伸手去掰他扣著我手腕的手指,怎奈紋絲不動。
“糧食。”
他氣定神閑地說了兩個我完全無法想象的字,意思是必要的時候,要拿我果腹?我氣惱著質疑地向他看去。
他不再搭理我,一把把我扛起來,放在肩上往前走去。
“放我下來,你這個沒人性的瘋子!”我在他身上一頓踢騰,雙手使勁捶著他的後背。
他沉聲道,“再亂動我就點你穴了。”
我頓時安靜下來,我絕對相信,他說到做到,隻好慢慢想對策,“放我下來,這樣真的很難看。”我好聲好氣地商量。
“這裏沒有人看。況且,你不是很累嗎?”
說得好像是為我著想了,“是,不過沒關係,我自己可以走。”
“太慢。”還是在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