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銀坐在沙發上的姿勢端正,背脊挺直,長發披在肩後,有一撮頭發垂在耳邊,側臉一絲不苟,對綜藝的興趣不大,看得時候也不會笑,倒是有看推理那股勁。

這是周淺眼中的雪銀。他平常也不怎麼看綜藝,坐在沙發上更多的精力是偷偷觀察著身邊的雪銀,就是想不明白她一個不怎麼笑的人怎麼會看綜藝。

“你看我幹嘛?”雪銀目視前方,突然開口道。

得了,被發現了。

他不承認就好:“沒有,我在看電視。”

周淺抓了抓頭皮。

“嗯。”雪銀不擅長咄咄逼人。

有了雪銀的這番話,周淺“專心”看綜藝。

之後,兩人就這麼尬坐著,直至綜藝播完。

周淺這才發現雪銀靠著後麵的墊子睡著了,睡著的姿勢依舊正經,並沒有東倒西歪的場景。

眼睛果然是心靈的窗戶。雪銀閉著雙眸,呼吸綿長,沒了平常與饒疏離,身上的味道很溫暖,倒也沒了她與眾不同的性格。周淺幫她撩開了遮住眼睛的長發,在右側的眼睛下麵側排著兩顆痣。

關於“痣”這一點,周淺也是在醫院時才發現的。

這也沒辦法,他隻能無聊地看著她。偏偏她還就真不客氣,一句話都不跟他。

所以,他知道:雪銀左眼下有顆痣,右眼下側排著兩顆痣,還有右側嘴角下方也有著一顆痣。

雪銀臉上的細節,周淺都有仔細看過。

現在的距離更是近。

周淺看著雪銀唇角下的痣,不禁伸手抹了抹。

頓住。

觸感滑滑的、軟軟的,能感覺到臉上絨絨的白毛。

瞳孔微動,盯著雪銀的唇形看了好一會兒。

睫毛輕顫,目不轉睛。

突地,又是回過了神,心髒跳得很快,立刻將手收回,卻被人一把抓住。

抓住手的那人正是雪銀。

“你幹嘛?”雪銀質問道。

她是睡著了,眸中還有些朦朧的水氣,但她醒得又很湊巧。

“我沒幹嘛。”眼神閃爍,周淺當然下意識地否認。

雪銀神色冷峻、霸道,強迫人與她對視:“你碰了我,你的手就是證據。”

周淺往被抓的手那邊瞅了一眼,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是看你……”

找不到借口,他就是碰了她。

雪銀也不會什麼:碰了我就要對我負責的話。

太過狗血、沙雕。

周淺欲言又止,雪銀言語冰涼:“你這是騷擾。”

周淺這下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什麼騷擾?她毅然決然要住在他家這才是騷擾吧!

奈何被“被騷擾”的饒壓迫感太大,手勁也大,真不像是病人。

偏偏她瘦的病號服裏的身子綁著繃帶,手腕處的繃帶也露了出來。

他該怎麼辦?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抱、抱歉。”周淺出口。

雪銀鬆手:“我不接受。”

行吧。

好吧。

她不接受。

他早該知道會有這種結果。

“那你想怎麼樣?你也碰我一下?”周淺出口就後悔了,因為雪銀看他宛如在看智障。

他到底還是動漫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