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堯剛滿十八歲那,按照盛家的慣例,在盛宅的後院種下了一棵樹。

之後,盛堯上了大學,出了國,至此就很少回盛宅了。

這還是他寥寥可數的一次。

也不算悲哀,至少盛老爺和盛夫人是希望盛堯能夠獨立,這不,獨立的盛堯不僅將盛氏集團打理地井井有條,還在華國開了分公司,給盛家長足了顏麵。

“這是我十八歲那年種的。”這棵樹也將近有十年的壽命了。

餘狐摸上粗糙的樹皮,又將臉貼在樹皮上,閉上眼睛側耳傾聽。

這周圍的每一棵樹都有好些年頭了,就盛堯種的這棵、也就是餘狐現在摸的這棵將近四米的高度,枝幹伸得很長,枝幹上點綴著密密麻麻、油綠的枝葉,像一朵巨大的蘑菇雲一樣。

“我聽,這樣貼著樹,能聽到樹心底的聲音,又或是……能聽到種樹者的心聲。”餘狐也不知道是在哪裏聽的,還挺像這麼一回事。

盛堯雙手抄兜,剛想什麼,就被餘狐打斷道:“噓。”

餘狐還真貼著樹皮感受了好一會兒。

當餘狐睜眼,有些迷茫地看著盛堯種的這棵樹,聲地道:“我怎麼什麼都沒聽見。”

盛堯終於能開口了:“這是誰告訴你的?”

餘狐歪著頭,還在思考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回道:“餘狼告訴我的。”

盛堯扯著嘴角抖動了幾下,他家狐應該是被餘狼給坑了。

他的朋友怎麼還信這些話……貌似還有些失落了。

盛堯抓起餘狐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心髒有節奏地一下又一下地跳著:“種樹者的心聲在這兒……”

忽然有一陣風吹過,吹散了周圍幹燥的溫度,餘狐看了下放在盛堯胸口處的自己的手,再看了看盛堯的臉。

盛堯回憶起自己在種這棵樹時的心路曆程,合上了眼睛,聲音很溫柔:“他,他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平安,希望喜歡的人能永遠在他的身邊。”

我種下希望,隻為實現希望,又在提醒著自己不要放棄希望。

又是一陣風,餘狐盯著盛堯的臉,輕輕地撲閃了一下睫毛:“這就是你十八歲的想法嗎?”

盛堯微笑著臉,點零頭——當然不是。

十八歲的盛堯自負、孤傲,其實對未來很迷茫,並沒有什麼宏偉誌向,之後去F國創立了盛氏集團,也純屬巧合。

不過,現在的心聲也不遲。

“你放心吧盛堯,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餘狐道。

誰都已經離不開誰了,就算是有要跟冰堅兒出國搞事業的餘狐也一樣,她早就已經離不開盛堯了,隻是她的喜歡不像盛堯的喜歡,她的喜歡更加的純粹,盛堯的喜歡更加的偏執。

餘狐向來是一個善解人意、心地善良、吃軟不吃硬的好姑娘。

這樣的姑娘,打著燈籠都難找。

可她偏偏就是喜歡盛堯,喜歡他的顏、喜歡他的笑容、喜歡他皺著眉頭擔心她。

這樣的人,她能喜歡一輩子。

——所以,盛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