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咯噔”一下子,心說不妙啊,難道這是又中了什麼招?
畢竟這可是在外麵,她們就算是要跟我開個玩笑,也不會選擇在公交車上這種場合。
要知道地府有嚴格條例的,嚴禁隨便擾亂人類公共秩序。
可是,要在公交車這種移動的交通工具上施法,那可是相當不容易,難道施法的人,此刻就在這趟車上?
急忙轉身往車廂前麵看。
結果還沒等我看清車上都有些什麼人,公交車司機已經衝著我再次不耐煩地喊了起來:“喂,問你呢?就是看我的那個,你到底下不下車?不下吱一聲,別耽誤一車人啊。”
我被吼得一臉尷尬,隻得紅著臉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司機師傅,不好意思啊,看錯站了。”
“看錯就看錯,好歹吱一聲,這都喊你半天了。看著挺機靈一小夥子,怎麼反應這麼遲鈍?”
司機繼續不滿地嘮叨著,轉臉啟動了公交車。
車上其他的人,也都轉臉看著我,越發看得我不好意思,隻得轉臉看向窗外,卻無意間注意到人行道上有一條奇怪的身影。
那是個穿著灰色連帽防曬衣的男人,走路速度很快。
說他的身影奇怪,是因為他的身影我見過,那走路甩手臂的姿勢,以及那偏瘦削但是卻挺直的背,都像極了小李輝記憶裏的大李暉。
這也太湊巧了吧?
靈兒和刁蟬這邊剛出事,就偏偏看到眼熟的身影,而且這個身影還和兩個李hui的靈魂交換有關。
我本能地從座位上起身,探身伏在車窗上,注意地看著那個穿灰色連帽防曬衣的男人,迅速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正準備對著他拍一張,沒想到他卻突然停住了腳,迅速朝著我轉過臉來,然後突然衝著我招了招手。
這一幕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我拿著手機的手一抖,立刻從窗戶上直起身子,迅速坐回到座位上,整個人驚魂未定。
他竟然看見了我,而且看他招手的情形,他明顯知道我在幹什麼。
隻是,我卻看不見他的臉,因為他防曬衣的拉鏈一直拉到了鼻子下麵,基本將整張臉都包裹了起來,隻露出一雙眼睛。
足足冷靜了數秒鍾,我才覺得心情平靜下來。
再看看左右,刁蟬和靈兒、包裹豆豆在內,依然呈現雕塑狀。
隻得將兩把遮陽傘打開,幫她們分別遮擋住公交車上的監控攝像頭,我這才開始注意地觀察著車上的乘客。
除了我們,此刻車上還有九個人。
最靠前麵的是三四個小學生,估計是剛上完興趣班,因為他們各自身上都背著同款的包,包上麵有某某藝校的字樣,正湊在一起又說又笑。
中間老弱病殘專座上,坐著兩個逛菜市場回來的老太太,腳邊放著盛滿了蔬菜的大塑料袋。
車廂另一側的三個座位上,前麵是個老頭,看樣子和老太太們應該是一夥的,因為他們還不時交談兩句,剩下的一男一女,都是手機族。
女的像是帶著耳機再刷抖音,不時笑得前仰後合。
男的肯定是在打遊戲,就那全神貫注的態度,以及偶爾發出的一句“臥槽”,我估摸著應該不是玩單機。
觀察了足足五分鍾,我基本已經完全確定,他們應該都是正常普通人類,和刁蟬她們的情況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