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凱頓六世的氣息還是一點一點的減弱,直到完全消失。
他中年的相貌迅速的衰老下去,血肉仿佛憑空消失,皮膚變得幹枯褶皺,高大的身材也縮成枯萎的老邁身軀。
一點點碎屑從凱頓六世的身體內浮現而出,最後形成了一塊石板碎片。
摩爾伸手拿起石板碎片,忍不住落下淚來。
周圍沉默的教皇衛隊們,也紛紛跪伏在地上,似乎在向他們宣誓效忠的對象送校
而一股悲觀且絕望的情緒,隨著凱頓六世的死亡,而迅速彌漫開。
唯一能夠抵擋該隱的凱頓六世已經失敗了,而見識到該隱力量的眾人,沒有哪一個人狂妄到認為自己也能擋得住。
教會已經失去了對抗該隱的力量,難道他們真的要放棄聖地和大教堂,選擇屈辱的逃離嗎?
雖然凱頓六世明確過是自己的命令,包攬下棄城而逃的罪過,但他們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屈辱的逃跑,哪怕是集體殉教也好過這種內心的煎熬。
咲夜也站在外圍默默圍觀著,之前出於立場對這個老人有著警惕和敵意,但對方寬厚的眼神還曆曆在目,並沒有因為咲夜的敵意就做出什麼反應,而是溫和以待。
這是一個真正值得尊敬的長者,咲夜也對他抱有一絲敬意。
在教會眾人茫然而不知所措時,該隱已經飛來過來。
他沒有打擾凱頓六世交代遺言的時間,對於這個教皇他是有些另眼相看的,不是凱頓六世的力量,而是因為凱頓六世是一個真正的信徒,他做到了信仰對自己的所有要求,並且謹守一生,直至死亡。
這樣的人,不應該去輕藐他。
但凱頓六世死亡後,教會剩下的蝦兵蟹將該隱就沒興趣去管了,他言而有信,不會親自對這些毫無威脅的螞蟻動手。
但他的後裔怎麼做,他也不會關注和製止。
見到該隱靠近,無數道視線瞬間擊中在他的身上,這些視線蘊含著極為複雜的情緒,有仇恨,有憤怒,也有絕望,和恐懼!
有的人流露出仇恨萬分的表情,也有人恐懼到身軀戰栗顫抖。
該隱與他們交談的興趣都沒有,順手朝阿爾文拿在手中的權杖彈出一道紅線。
凱頓六世交代遺言的時候,該隱也聽得清楚,竟然這把權杖有殺死他的關鍵?
該隱對此嗤之以鼻,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體,殺死他屬於無稽之談。
不過他還是順手打算把權杖毀了,除了一點點必須的以防萬一的心理之外,更多的原因是他看這根權杖不順眼,這根權杖關乎到他過去的經曆。
當該隱忽然出手時,教會的眾人大吃一驚,以為該隱要出爾反爾,違背與凱頓六世的約定,對教會趕盡殺絕。
但該隱的動作太快,沒人能反應過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紅線射向阿爾文。
其實該隱要攻擊的是阿爾文手中的權杖,但其他人可不這麼想。
就在此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下來,數百把隱形飛刀卻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彙聚到紅線的前方,交疊成一麵無比厚實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