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臻絕望地躺在陌生的大床上,在此之前查看了全身,衣服完好(林小雨翻白眼:你是多希望被高老師霸王硬上弓啊),她隻是被人搬到床上還蓋了被子,而已。
頭很疼,喉嚨很幹,但身體的痛苦根本不能阻止她拚命地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雖然隻是些模糊的片段,但拚湊在一起,足夠讓她想起昨晚自己有多狼狽。她記得陳啟把她扔進高寒的懷裏。
(林小雨:你確定是懷裏?
傅以臻:確定!
林小雨:怎麼確定的?
傅以臻:我當時摸了一把,跟我後來摸的手感一樣。
林小雨:……)。
然後......然後就是她坐在地上對著高寒傻樂,嘰裏咕嚕說著什麼,回憶的鏡頭總是對著她,所以看不見高寒到底是啥反應。
一種想死的心情油然而生,如果這裏不是18層,她一定跳下去。
沒臉見人了!
走出去,讓他負責!
可他什麼都沒幹呐。
那怎麼辦,難道要一直躲在這裏?
不用,你可以等他上班了再出去。
聰明!
傅以臻立馬坐起來,全身亂摸一通掏出手機,趕緊給林小雨發短信。
“高老師今天上午有課嗎?”
“有!上午後兩節,大三的課,階梯教室501。”
趕緊又補了一條:“要早點去,高老師的課很吃香,臻臻,加油!”
林小雨發完短信後,摟著正在看書的蘇寶杭無比感慨:“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上課下課泡圖書館是多麼幸福的事兒啊!不像有些人,相思成疾卻隻能在人海中偷偷地看他幾眼,唉......”
十點了!高老師肯定已經站在講台上了,那家裏......家裏就隻剩下她了?
Yes!
床邊放了一雙淺藍色的拖鞋,很整齊。雙腳伸進去,暖融融的。疊被子,捋平床單,打開窗簾,看著陽光霸道地照進來。傅以臻對著外麵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的異常大膽而又開朗。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真是不舍得啊。
輕輕合上門,她肆無忌憚地學著灰太狼的口氣,還說著灰太狼的台詞。
“我還會回來的!”
小時候大家就說傅以臻沒姐姐傅有晴聰明,因為她反應慢。舉個例子吧,給哭鬧的傅有晴一根棒棒糖,她會立馬擦擦眼淚笑起來,而同樣情況同樣待遇的傅以臻需要停下來喘一會兒,等臉不抽了眼淚幹了,她才會接過棒棒糖慢慢笑。
所以,她從小就不能切身體會“破涕為笑”這四個字。
所以,她此刻轉過身來麵對站在客廳中央茶幾那頭的高寒時仍是一臉得意的奸笑。
四目相對,死寂般的安靜,對麵的人一臉平靜地看著滑稽的傅以臻。
跟高寒比定力?
傅以臻可沒這個膽,也沒那個能耐,她臉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