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生命誠可貴(1 / 2)

答辯那天下午,傅以臻很緊張,因為答辯組組長居然是院長,自從視頻事件後,她對院長這兩個字就懷著一定的敵意和恐懼。傅以臻這人有個壞習慣,可能是大多數人都有的,在讓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人麵前,盡量長話短說,言簡意賅,即使表達不清楚,也懶得再補充。

所以她表現得很差,對於答辯老師提出的疑問,她都回答得太簡潔,即使老師對她的表述有誤解,她也沒有解釋,那種懶得多說一句話的樣子給人感覺就是混著等結果。成績當然不理想,隻是個及格。

這樣的結果,在情理之中,又讓人有些難以接受,明明花了那麼多心思和精力,臨門一腳,搞砸了。

傅以臻心裏有些難受,但也有種快解脫的輕鬆感,最後一道程序已經走完,剩下的細枝末節都不重要了,她很快就要畢業,很快就要和高老師進入一個正常的情緒裏了。

當天晚上,傅以臻按照老師提出的意見將論文做了簡單修改,然後發到了各位老師的郵箱裏,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是周老師。

傅以臻跟周老師私下裏沒什麼交集,所以並沒有他的手機號。周老師的語氣很急,讓她快點找到高老師,說“徐老師在家裏快生了”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吃晚飯的時候徐清徽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但她想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所以並沒有太注意,哪知道夜裏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突然感覺肚子很疼,才發現是羊水破了。急得周老師打了120,救護車正在趕過去,他行動不便,看著徐老師疼的滿頭大汗,他慌得不知所措,隻能給高寒打電話,但是高寒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態。徐清徽讓他趕緊找傅以臻,讓她去找高寒。

傅以臻直接去了徐清徽家,同時打電話給高寒所在小區的保安室,把緊急情況說了一遍,讓他上門去找高寒。傅以臻到達徐清徽家樓下的時候,高寒回了電話過來。

“高老師,救護車已經來了,我在徐老師家樓下,這就上去看看什麼情況,隨時保持聯係。”

傅以臻剛到電梯口,徐清徽已經被幾個醫護人員扶著架出來了,她趕緊上前握住她的手。

“徐老師,是我,你還好嗎?”

徐清徽的眼神有些倦怠,額上的汗成河似的往下流,嘴唇發白,看得傅以臻心驚膽戰,她一個小姑娘,哪裏經曆過這種事,差點都要急得哭出來了。徐清徽看清是她,被抬到擔架上之後,才有力氣說話。

“以臻,去……我家,周老師還在家裏,他要…….急死了,你讓他別擔心。”

傅以臻隨著擔架跳上救護車,她怎麼可能現在丟下她:“我打電話給高老師,高老師一會兒就來接周老師過來,我陪您去醫院,我陪著您去。”

徐清徽寬心地笑了:“也好,高寒做事我放心。”

車子已經開出去了,伴隨著急救的呼嘯聲,傅以臻握著徐清徽的手不敢放,她也使勁地握著,這疼是一陣一陣的,她有時神情放鬆些,有時又皺起眉頭咬緊牙。傅以臻無助地看著輸液瓶,隻希望這些藥有奇效,能止痛,能給她力量。

高寒這邊接到電話後,立馬開車趕到了徐清徽家。

大門半掩著,高寒直接走了進去,地上亂放著一個毛毯和一件女士大衣,他走進去撿起來,看見了頹坐在浴室門口的周宇斌。他的短腿露在外麵,神色沮喪又自卑,可憐的還有翻到在離他三四米處的輪椅。

高寒把撿起來的衣服和毯子放到沙發上,走過去將輪椅推到周宇斌身邊。

“要我幫忙嗎?”他不知道這時候是該扶他坐到輪椅上,還是讓他自己來。

聽到有人說話,周宇斌才茫然地抬起頭來,看清是高寒,他苦笑道:“我真沒用,不能抱她起來,不能送她去醫院,還得讓你來照顧我。”

高寒扶助他,周宇斌一手搭在扶手上,運用臂力將自己整個身子撐到了一定高度,然後坐到輪椅上。

“都有無助的時候,挺過來就好了。”高寒不會安慰人,他將剛才傅以臻的話轉述給他,“以臻說她們已經到醫院了,清徽暫時沒什麼危險,已經被送進產房了,她在外麵守著,我這就送你過去。”

“好。”

高寒和周宇斌趕到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亮著,傅以臻一個人焦急地站在門外麵,來回地走著,嘴裏念念有詞。

“以臻,怎麼樣了?”

傅以臻聽到這聲音,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跑到高寒身邊,搖頭說:“醫生進去後就沒出來過,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你手怎麼了?”高寒發現了她右手上一大塊血跡。他這一說,周宇斌也看向那血,臉色刷地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