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蕭瑜爬了起來,被黃梁棟上前飛腳踢倒,立時仰麵朝,劇咳不止,好像是快要死去一般。那黃梁棟取出了細繩,就要將蕭瑜綁了起來,便出聲道:“且慢!姚三哥,非是弟多事,實在是心中好奇,不知道這時候剛破曉,兩位大哥來到了這荒僻窮巷做什麼?”
白宗正心中暗罵,這三人之中,以這個王梓禾最為麻煩,心思細膩,不好糊弄。
他猜想是自己剛才失態,被王梓禾看到了眼裏,便又起疑。咳了一聲,道:“咱們身為白竹門的人,幫務繁忙,要不是有事,也不會耽在這裏……”
正在沉吟,黃梁棟便接口過來,道:“這件事來丟人,白大哥不好意思出口,還是我自己出來吧。是這樣的,我的隨身銀兩被這子扒竊走了。你想,咱們行走江湖,卻被人從身上扒走銀兩,這件事情,可有多羞於啟齒,所以,我和白大哥才一路追了過來,正見到他意欲不軌。王兄弟,你要是不信,搜搜他的身上。我的那個錢袋裏有三兩碎銀,一個鼻煙壺,火刀火石,還有一個玉鐲,那是昨日買來,要送給逸翠樓的鳳姐兒……呃,送給別人的禮物。”
王梓禾神色猶疑,不知該不該去蕭瑜懷中搜撿,鄭岩起已彎身,果然從蕭瑜的懷中摸出這幾樣物事,這一下疑忌更深,便將蕭瑜的壞蛋身份坐得實了,再無懷疑。
蕭瑜這個時候頭昏腦漲,還分辨不清眼前形勢,不知他們到底是怎樣的關係,隻是喃喃著辯解了幾句,鄭岩起三人自然不肯信他。
白宗正趁機道:“三位仁俠高義,身手不凡,在下與三位相識,幸何如之。請問你們是來城裏散心的嗎?東街的文廟口有人賣藝,施展的火術表演精彩絕倫,甚是好看,三位不可不去看個熱鬧。這子嘛,且交給我們善後……”
蕭瑜來到了地麵上,這一會兒才恢複體力,腦筋清楚,聽到了他這樣話,暗道:“交給你善後?那還不是要將我殺了了賬嘛!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眼見眾人相互話別,絲毫不加防備,從地上翻身而起,撒腳便跑,直往鄭因的方向衝去。
他被王梓禾甩開摔跌,見鄭岩起英武壯實,其他的白黃兩人更是不敢衝撞,隻有這鄭因是個美貌的柔弱女子,貌似不會武藝,便想要從這個最薄弱的環節處衝突逃開。
他當時在地底通道,卻沒見過鄭因出手擊退白宗正,勝得幹淨利落,鄭因的武藝委實不弱。
他疾衝過去,鄭因右掌微探,想要叼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甩回,等蕭瑜衝得近了,卻覺得焦臭味道濃烈,十分刺鼻,又瞥見蕭瑜身上髒汙灰黑,滿是泥灰。
鄭因最是愛潔,不由得眉頭皺起,心生憎厭,掌勢推到了跟前,又撤掌回身,讓蕭瑜從旁邊跑了過去。
其他幾人驚呼數聲,分從左右趕上。
蕭瑜怕極,哪敢沿著道路逃走,手腳並用的攀上一道土牆,不等身體站穩,便撅起了屁股翻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