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抓藥(1 / 2)

且蕭瑜甩脫了白宗正,來到城裏,見行人如織,熙來攘往,方才略感心安。

他一摸胸前,這才發現劉鐵要他給梅姨送去的藥包都已濕透,隻剩下了一些渣渣,想來是跳入水中的時候,早被水浸透,大部分流失掉了。

他暗叫糟糕,正看到旁邊便有一家藥鋪,便想重新抓了藥。

梅姨是劉鐵的母親,得了風寒,常年氣喘咳嗽,這幾味藥,他都是知道的。

蕭瑜跨步要去,才想起身上一文不名。

他今正是出師不利,倒黴到家。前後從黃梁棟、王伯善身上竊得不少銀兩,但又都給吐了回去,如今渾身上下,除了傷痕累累,就隻有那一方錦帕。

他走到藥鋪的窗口,借著燭光打量,見那錦帕是絲線織就,潔白如雪,上邊用綠緞繡著翠竹紅梅,下邊是紫色絲線繡的不知什麼圖案,暈開的一團,看不真切。

錦帕觸手柔滑,分量沉重,顯然是上等佳品,隻是不知這藥鋪的夥計會不會收,現在再去城西的典當鋪子,路遠耗時,藥便買不上了。

蕭瑜隨手一抖,要再放入胸前,忽見一粒碎銀掉落地上。

他自然大喜過望,俯身撿了起來。想來是銀粒細,夾在了錦帕褶皺裏。

他站起身時,不知為何,忽然頭腦發暈,向前撲倒。鼻子碰到地麵,很是疼痛,蕭瑜想要扭頭避開痛處,卻覺得頭頸酸麻,竟然使不出氣力。

鼻血噴湧,流量驚人,在身前汪成一灘烏黑,蕭瑜卻感到頭腦清明,四肢也回複一些氣力,便爬起身來,一邊心中驚疑不定,不知自己是否得了急病。

這時暮色四合,四下裏物事模糊,已然視線不清。

蕭瑜扶著門框進到藥鋪,在靠牆的條凳上坐了,告訴夥計自己要抓的幾味藥。

那夥計應了一聲,麻溜的抓好了藥,卻聽到噗通聲響,回頭看去,卻是蕭瑜坐不安穩,從條凳上滑了下來,栽倒地上。

這一下注目看去,才見到蕭瑜衣衫髒汙,四處開線,胸前腿上,染成烏黑汙漬的,都是斑斑血跡。

那藥鋪夥大驚怪,提了藥包前來診視,這才見到蕭瑜的左背上衣衫開裂,創口膿腫,竟然是箭傷。

他忙跑了過去,跟掌櫃的低聲嘀咕,一邊對蕭瑜指指點點,待看到蕭瑜掙紮著站了起來,向他望去,便掉開了腦袋,顯得甚是害怕。

蕭瑜猜到是這夥計膽怕事,提議報官,不由得甚是擔憂。

他好話盡,苦苦哀求,那掌櫃的神色冷峻,毫不理睬,隻是要他將銀子拿出,付了藥資。

當時對於馬匹兵器管理嚴苛,有私藏器械,持械鬥毆者,不僅重罪,知而不報的也要連坐,所以,尋常的百姓對於此類事情,向來避而遠之。

蕭瑜知道這樣的規矩,彷徨無計之下,見那夥計就要搶出門去報官,掌櫃的也踱出了櫃台,要攔在身前,情急之下,竟忽然回複了全身力氣,搶了那桌上的藥包,便飛身出門。

那掌櫃的“嗨”的一聲,伸臂攔阻,被蕭瑜從腋下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