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林可和袁秀坐杜原的汽車前往飛機場。
林可的打算本來是和袁秀假裝登機,在飛機快要起飛的時候離開機艙,蒙蔽杜原的視線。然而等她們到機場的時候,卻看到杜墨站在機場等她們,她就知道計劃要泡湯。
昨晚上她已經和陸宸聯係過,陸宸已經買通了看守萬泉家裏人的保鏢。沒有第一時間把人轉移,是未防反打草驚蛇。
萬泉已經出國,陸宸的意思是今晚就可以實施抓捕萬泉的計劃。
本來林可還打算實時監控,反正還有陸宸和季佑塵把控著萬泉家人裏的情況,出去旅遊散散心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杜墨朝林可大步的走了過去,經過幾天的相處,林可左一個杜哥哥,右一個杜哥哥,他以為他和林可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伸手把林可往懷裏摟。
林可厭惡的皺了皺眉,在杜原的麵前,自然是要假裝一下的。她嬌羞的把頭依偎在杜墨的胸膛,輕輕的喊一聲:“杜哥哥,這麼多人看著呢。”
杜原哈哈大笑,拍了拍杜墨的肩膀:“杜墨,這幾天小瑾就拜托你照顧了。”
林可疑惑的說:“袁秀不和我一起去嘛?”
杜原說讓袁秀陪林可去旅遊,不過是怕林可不答應。都已經來到了機場,而且杜墨和她關係又那麼親熱,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秀兒身體有些不舒服,何況你和杜墨約會,秀兒跟去,套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豈不是一千瓦的電燈泡?”
林可在心裏冷笑,杜原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無妨,區區一個杜墨而已,敢對她怎樣,她會讓他連男人都做不了。
袁秀露出抱歉的微笑,她也是今早上才得到的消息。
林可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在杜原的注視下,和杜墨親密的挽著手登機。
脫離了杜原的視線之後,林可不動聲色的甩掉杜墨的手。
杜墨從杜原的嘴裏得知林可平素性格害羞,也不勉強她。
二人坐上飛機,他們的位置是三個人一排。林可不想坐在最裏麵,因為這樣轉頭看到的就是杜墨。
她選擇坐在中間的位置。
杜墨本來是打算坐在中間的位置,不管他們隔壁的位置是男還是女,都可以避免林可和對方說話。
但既然林可選擇坐在中間,他也隻好接受。
這次他們旅行的地方是法國,去法國的旅客很多,機艙幾乎都坐滿了。
而他們身邊的位置,卻遲遲沒有人來坐。
就連飛機起飛之後,他們身邊的位置還是空著的。
杜墨腆著臉握住林可的手,她的手白皙柔滑,指尖修長纖細。他輕輕的捏了一下,猶不滿足,偷偷的看了眼林可,見她並沒有不悅。便把林可的手伸到嘴邊,吧唧親了一口。
林可火冒三丈,杜墨這傻缺腦子秀逗了,她一直在隱忍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他是眼瞎還是眼瞎?
深深的吸了口氣,林可把手抽回,惱火的瞪著杜墨:“大庭廣眾之下,不要做無理的舉動。”
杜墨心癢難耐,他咽了咽口水,笑嘻嘻的說:“小瑾,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不怪我忍不住,實在是你太誘人了。”
林可無聲的冷笑,杜墨這話,就好比女孩子穿著超短裙,自製力差的人犯了罪,卻怪罪女孩子穿的太暴,露一樣。
萬泉的家人雖然被找到,在沒有抓到萬泉之前,還不能輕舉妄動。
林可嬌嗔的瞪他一眼:“哎呀,討厭。”
杜墨心裏的饞蟲都被林可嬌滴滴的模樣勾了起來,他想要握住林可的手,卻被她躲過。他也不惱,笑的討好而諂媚:“小心肝,要不是在飛機上,我真的……”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坐在空著的位置上,杜墨及時的把餘話都咽了回去。
他打量著男人,他穿著一聲枚紅色的西裝,戴著一頂休閑帽,臉上戴著墨鏡,半邊臉都被遮住,隻露出薄厚適中的嘴唇。
雖然一句話不說,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給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林可也看向男人,這種騷,氣的顏色,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可以駕馭。男人雖看不清臉,但穿在男人身上,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男人一聲不吭,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報紙閱讀。
杜墨想要繼續和林可你來我往,但不知為何,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勢,他竟然不敢繼續對林可說什麼過分的話。
林可打從心裏看不起杜墨這種男人,她舒服的倒在椅背上,朝男人伸出手:“給我一張報紙看看,待會還給你。”
男人無動於衷,就連看也沒看林可一眼。
林可頭一次被人無視,雖然知道對方不給她報紙看是他的自由,還是莫名的不爽。
她推了推男人的手臂,強壓著怒火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讓你把報紙給我看一下你耳聾了啊。”
“……”
杜墨無言的瞪著林可,她的舉動貌似更沒有禮貌吧。她發怒的樣子和溫柔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男人優雅的把報紙放下來,清冷淡漠的嗓音裏透露出絲絲的嘲弄:“說到沒有禮貌,報紙是我的,我有權決定給不給你。還有,想要別人的東西,說話的口氣難道不應該客氣一點?”
林可火冒三丈,一拳垂在椅子上,從牙縫裏擠出:“給就給,不給就不給,還輪不到你教我怎麼做人。”
男人從黑色的墨鏡裏看了眼林可,薄厚適中的唇微微的勾起:“我不是你的父母,我沒有那麼空閑的時間教你如何做人。我隻是要告訴你一件事,身為女星,要時刻主意你的言行舉止。”
林可愣了一下,這個男人看過林瑾演的電視嗎,還知道她是影星。
冷靜下來之後,林可忽然覺得男人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
像誰呢?
好像有點像季佑塵!
但和季佑塵的似乎又不太一樣,因為季佑塵對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布滿了柔情,根本不像現在這麼冷漠。
這人肯定不會是季佑塵。
可能長的帥,又有點錢的男人,都喜歡裝作很酷的樣子,刻意壓低聲音說話。
林可怒哼一聲,把目光轉向窗外,又看到杜墨那張招人厭惡的臉,她瞬間回過臉,又看到冷漠的男人。
煩死了!
林可閉上眼養精蓄銳,這次去法國,要在飛機上渡過十幾個小時。
杜墨想要和林可說話解悶,冷漠的男人坐在林可身邊,他莫名的有股壓力,見林可又閉上眼,索性也閉眼休息。
身邊傳來林可均勻的呼吸聲,戴著墨鏡的男人,冷冰冰的眼眸瞬間布滿了柔情……
十小時後。
飛機在巴黎降落。
林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瞼的是杜墨放大的臉和撅起的嘴。
她吃了一驚,條件反射之下就是一拳打向杜墨的眼眶。
“啊!好痛!”
杜墨痛苦的捂著眼睛,林可凶神惡煞的模樣,和小鳥依人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別。但這次來到陌生的國度,為的就是和林可快速的增加感情。
強壓下心底的不快,故作紳士的說:“小瑾,你拳頭痛不痛?”
林可冷笑兩聲,就這幅弱雞的模樣,還想裝強健的壯漢。她雙眼通紅,委屈的扁嘴:“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睜眼就看到你的臉,我害怕……我的手好痛。”
杜墨的怒氣煙消雲散,他拉住林可的拳頭吹了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隻是想叫醒你,我們已經到巴黎了。”
明明就是想要趁機吃她豆腐,什麼喊醒她。
目前還不是翻臉的時候,暫且饒他一回。
林可起身,卻看到冷漠的男人紋絲不動的坐著。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抬腳故意踹了他小腿一下,邁著傲驕的步伐離開。
杜墨捏了一把冷汗,冷漠男從氣場來看,都屬於不好惹的人物。這又不是在樊城,可以為非作歹,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安生點比較好。
杜墨拿著行李箱,緊跟在林可的背後。
冷漠男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著他們出了機艙。
乘坐巴士來到出機口,林可淡淡的問:“會法語吧?”
杜墨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英語六級,法語不會。”
林可冷嗤一聲:“書都白讀了,連法語都不會。”
杜墨愣了片刻,他雖然有些花心,可是從名牌大學出來的學生。據他所知,林瑾才讀了五年級就沒有讀書,她一個小學還沒有畢業的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嘲諷他一個名牌大學的學生。
算了算了,看在她是林氏集團的千金份上,不和她一般見識。
林可又問:“那麼導遊請了吧?”
杜墨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小瑾放心,昨天晚上我就已經聯係好了導演。”
掏出手機,撥打導遊的電話。
一個長相陽光,大概二十四五歲的大小夥子揚了揚手機,朝林可和杜墨招手,用一口法國口音的普通話問:“你們是杜墨和林可嗎?”
杜墨為了在林可麵前賣弄,用英語和對方打招呼:“我是杜墨。”
大小夥子朝林可伸出手:“我叫格林,見到你們很高興。”
林可握了握格林的手,又抽回:“帶我們四處去逛逛吧,還從來沒有出國旅遊過呢。”
格林是個很熱情的小夥子,帶著林可和杜墨去逛了巴黎最熱鬧的街市。因為坐了一天飛機的緣故,他們很早就去預定好的賓館休息。
林可很疲倦,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林可被杜墨的電話吵醒。
她把電話掛斷,起床洗漱,打開房門就看到杜墨站在門口,朝她露出兩排發黃的牙齒。
林可惡心的想吐,牙齒這麼黃,肯定是個老煙民。她朝他露齒一笑:“走吧,去吃早餐。”
格林早就在餐廳等他們,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告訴他們今天旅遊的路線。
聽到格林說要去波香古堡,杜墨不淡定了:“我們第一天的行程,不是去埃菲爾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