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起尚未說完,林航攥緊了雙拳,若不是錢程是錢慢慢的父親,他早就動手了。冷冰冰的聲音如從地獄發出般的寒冷:“滾出林家。”

季佑塵勃然大怒,林奶奶好容易答應林可嫁給他,經錢程這麼一攪合,林家的人,對他的印象又急劇下降了吧。

果然,林航冷冰冰的目光掃向季佑塵,額頭的青筋一根根暴突。

林奶奶震驚,為了安撫林可難過的心,他們已經不打算追究季佑塵和林瑾曖昧不清的事。想不到季佑塵竟然和錢慢慢之間,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林奶奶冷笑一聲:“怪不得為錢慢慢開脫,我還以為你是好老板,想不到錢慢慢是被你玩膩的女人,你想要找到接盤的人。”

這番話說的非常難聽,錢慢慢委屈的紅了眼眶。她想要為自己辯駁,有父母在一旁虎視眈眈,隻要她敢為自己說話,他們會越說越難聽。

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林可。

林可本因身體的緣故,心情很是悶悶不樂。錢程這番話,不僅讓錢慢慢這些時候的努力付之東流,還把季佑塵拖下水。

她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飯可以多吃,話不要亂講。季佑塵資助錢慢慢讀大學,每個月給你們生活費,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還要誹謗汙蔑季佑塵。”

錢母到底有些心疼錢慢慢,但她不敢違逆錢程的話,隻是陪著苦笑和小心翼翼。

錢程瞪圓了眼睛,一副打抱不平的口吻:“林可,你和季佑塵的事我也從慢慢嘴裏聽說了。季佑塵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又和林瑾牽扯不清。我們家世不好,慢慢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必須要忍氣吞聲。你是身份高貴的富二代,完全可以找一個比季佑塵還要好的人,你為什麼要喜歡花心的季佑塵?”

錢程越說越不像話,林可氣的心口隱隱作痛。要不是錢程是錢慢慢的父親,打錢程會丟錢慢慢的臉,她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季佑塵的臉色已經比砂鍋還黑,他從牙縫裏擠出:“錢程,你汙蔑我沒有關係,慢慢是你的女兒,身為父親,你不希望你的女兒幸福嗎?”

錢程不以為意的扯了扯唇,錢慢慢嫁入好人家,和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他露出無賴的笑,哼哧哼哧的說:“我知道季總你有錢有勢,不希望我扯出你和慢慢更多的緋聞。但林家一家子都是為民除害的刑警,我怎麼能讓這麼正派的人家受到這種侮辱?”

林瑾得意的笑了,錢程誹謗季佑塵,是她特意交代的。因為隻有分散林可的注意力,讓林可為自己的事焦頭爛額,才能無暇顧及錢慢慢。

季佑塵拍案而起:“錢程,你不要太過分。”

以前畏懼季佑塵,是因為錢慢慢在季氏集團上班,他和老婆的生活費都要從錢慢慢的手上拿。隻要完成林瑾吩咐的事,就可以得到五千萬,還用看個屁季佑塵的臉色。

錢程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說話實說,哪裏過分了?”

林奶奶怒喝:“夠了,讓他繼續說。我倒要看看,錢慢慢還有什麼劣跡。”

錢程把錢慢慢曾經追過季佑塵,誘惑陸宸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錢慢慢捂著臉啜泣,她知道她完了。這些話從她父親的嘴裏說出來,她根本沒有辯駁的機會。

林航對她一定很失望吧?他會不會把她想成水性楊花的女人?

一隻略帶著薄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錢慢慢驚訝的淚凝固在眼角,原來他竟然是信她的。因為感動,很快淚又如決堤的洪水般滾滾而落。

林瑾妒忌的麵色扭曲,錢慢慢被親生父親百般汙蔑,林航竟還相信錢慢慢嗎?他難道就不懷疑,錢慢慢和季佑塵有染嗎?

林可鬆了口氣,不管錢程怎麼誹謗季佑塵和錢慢慢關係匪淺,她都不會信的。哪怕季佑塵刻意的隱瞞了錢慢慢追他的這件事,或許是怕她心裏有芥蒂。

未防錢程說出更多不利於錢慢慢的話來,林可虛弱的對林奶奶說:“奶奶,我身體好難受,你講故事給我聽。”

林可氣色很差,林奶奶根本無暇顧忌其他,慌忙陪林可回房。她既然要聽故事,林奶奶不吝嗇的把以前發生的刑事案件一件件講給林可聽,直到她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林可發高燒了,在林家人的細心照料下,她從小到大就沒有生過病。

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林可燒的迷迷糊糊,嘴裏一直念叨著:“奶奶,季佑塵和慢慢沒有不正當的關係。”

林奶奶心痛不已,高燒一直不退,心裏還記掛著這件事。她附在林可耳邊說:“小心肝,你別擔心,奶奶相信季佑塵不會受錢慢慢誘惑。你好好的養病。”

林可鬆了口氣,生病是真的,還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季佑塵的事情算是化解了,奶奶看在她這麼在意季佑塵的份上,有她說服家裏的其他人,不會有什麼問題。

眼下最嚴重的事情,就是錢慢慢的危機。錢程親自來說女兒的不是,不管錢慢慢怎麼解釋,奶奶都不會信的。

爺爺和父母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即便錢慢慢真的做了陪酒的,隻要林航喜歡,隻要林航執意要娶,他們也是可以接受的。

季佑塵坐在床頭,用枕頭靠在林可身後,讓她坐著舒服一點。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內疚的說:“錢程說的沒錯,錢慢慢曾經追求過我,但我對她不來電,隻把她當做妹妹一般看待。”

林可噗嗤一笑,波光瀲灩的眸子熠熠生輝:“何必多此一舉,我還信不過你和慢慢的為人?何況慢慢追陸宸那會,什麼情形我又不是不知道。”

懸著的心總算可以落下,季佑塵就知道林可和別的女生不一樣。他低聲說:“雖然你有意給錢慢慢解圍,錢程這兩天一直賴在林家不走,奶奶因為林瑾的話,對慢慢本就心生不滿,這會越發的討厭慢慢。昨天晚上,奶奶更是下了逐客令。要不是被林航攔住,我真替他們擔憂。”

林可倍感頭疼,她眉頭微皺:“季佑塵,我好糾結。雲葉的事一直在我腦海揮之不去,我很怕小瑾步上雲葉的後塵。我前兩天刻意讓林瑾和航哥哥單獨相處,就是想讓林瑾知難而退。想不到事情不僅沒有朝預定的方向發展,越來越嚴重了。”

季佑塵心情也很沉悶:“這件事處理不好,我瞧林瑾這兩天的情形,隻怕會比雲葉還瘋狂。我這兩天都有偷偷的觀察林瑾,林航越是護著錢慢慢,她越是妒忌的抓狂。其實你我都知道,事情發展到最後,一定無法善了。林瑾她,一定會做出很瘋狂的事情來。”

林可眉頭皺的更緊:“那該怎麼辦呢?我心如亂麻。”

季佑塵緘默不語,林航對錢慢慢的態度很強勢,非錢慢慢不娶。林奶奶即便在反對,也擰不過林航。

他目前唯一擔憂的,倒不是怕林瑾傷害錢慢慢,他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他覺得林瑾會恨林可。林瑾會覺得錢慢慢和林航進展的這麼順利,是林可在背後推波助瀾。

林家因為錢程夫妻的攪合,每天都準時回家。他們不回去,錢程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和局裏的同事接觸的機會,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林可的燒已經退了不少,她和季佑塵並排走下樓,才兩天的時間,錢慢慢就變得萎靡不振。

錢慢慢看到林可下來,很是抱歉的露出一抹苦笑:“可可,身體好點了吧。”

林可點了點頭,在林瑾的身邊坐下。

林瑾在心裏冷笑一聲,臉部的表情依舊很溫柔:“可可,你總算好了。”

林可覺得現在的林瑾有點恐怖,林瑾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可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冷芒,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要解決目前的困境,隻有一個辦法。雖然這個辦法可能遭到林瑾的抵觸,隻有先讓林瑾離開帝都,在想辦法解決錢程。

林可笑著對林瑾說:“剛才陸宸給季佑塵打電話,詢問你的境況。他希望你能回家一趟,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林瑾無聲的冷笑,林可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原來林可都是背地裏幫助錢慢慢,如今竟然公開選擇幫助她。

真好!

反正她的心因為林可幾次三番向著錢慢慢已經麻木了,既然林可要明著趕她走,也就別怪她不仁不義。

林瑾露出溫柔的笑,挽住林可的手臂撒嬌:“可可,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林可身體一僵,她舔了舔幹枯的嘴唇,她多想回答是,又怕刺激到了林瑾。她無聲的苦笑,有這麼多的瞻前顧後,她都變的有些不像自己了。

未防刺激林瑾讓她幹出更瘋狂的事,林可淡淡一笑:“沒有。”

林瑾巧笑倩兮,甜甜的說:“我就知道可可對我最好了。”

這幾天來,有關錢慢慢的劣跡斑斑,錢程該說的都說了。他賴在林家不走,林瑾的意思是,隻要他呆在林家,就能惡心林家的人。錢慢慢和林航在一起的可能,就少了一分。

林家的人麵對著錢程這樣的無賴並非沒有法子,隻是林航的態度太過強勢,哪怕林奶奶那麼不中意錢慢慢,她都要顧忌林航的感受,強忍住惡心沒有叫人把錢程趕走。

阿姨把飯端了上來,因林可生病,今天的菜都非常清淡。

錢程為了加深林家人對他不好的印象,在林瑾麵前得到更多的好處,故意把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把目標對準阿姨,唾沫星子飛濺:“你是看不起我還是林家破產了,燒豬都不吃的菜給誰吃?”

林老爺子臉色驀地黑了下來,一口氣憋在喉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林奶奶氣的雙眼發黑,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無恥之人。

林航忍無可忍,不管怎麼說,錢程是慢慢的父母。他若動手,慢慢的顏麵就會盡失,他隻能忍。

季佑塵知道林家一家子人都刑警,在錢程沒有犯法的情況下,受著職業的約束,是不會對錢程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