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軍官看著趙銘動作麻利的將糧食裝車,都有些驚訝,年紀大些的老軍官,不驚讚不絕口,是個幹活的好手。
押趙銘回來的百戶官,眼前一亮,對年長的軍官道:“老李頭,這子我先交給你,回頭我像大帥舉薦,再把灑回去。”
老李頭點零頭,“放心!阿拉給儂看好了!”
百戶官名叫阮美,是魯監國手下大將張名振的屬下。
他交接完,還需回去複命,走到趙銘麵前,忽然很客氣的對趙銘呲牙一笑道:“兄弟幹得不賴,我叫阮美,是台州張大帥麾下百戶。”
趙銘扛著糧袋,沒怎麼理會他,隻是點零頭,算是回應,繼續搬著糧食,心裏想著,“孫子先前還狂得很,老子什麼東西,敢和他稱兄道弟,怎麼現在就喚老子兄弟了~”
“你好好幹!”阮美並不生氣,了一句,便離開了。
這時老李頭先進了帳篷,扒拉出一條破戰襖,一雙髒不拉幾的軍鞋,讓身後一個胖子拿著,出帳篷來到趙銘麵前。
“大個子,別搬了,你過來!”老李頭向趙銘招了招手,“你叫啥?”
趙銘將糧袋甩在車上,大大咧咧的走過來,“我叫趙銘!”
地會在南直隸有些影響力,趙銘的名字也被清軍熟知,不過卻還沒傳到浙江地區。
老李頭打量他一眼,點零頭,“阿拉是管火頭軍的李忠明,以後儂就跟著阿拉了,隻要老實幹活,飯管夠!”著他扭頭吩咐道:“王大拿,把東西拿來!”
“火頭軍?這不是侮辱老子麼?”趙銘心裏不快,但是還是換上了一身破亂的軍服,成為了官軍的一員。
準確來,沒造冊子,還不是官軍,就是夥頭軍的民夫,不過評書演義裏,薛仁貴不也是從夥頭軍幹起的麼?
趙銘對這支官軍比較好奇,感覺士卒並不比李成棟的人差,所以想觀察一下,再者他反正也沒打算待多久,也不介意這些,於是麻利換完衣服。
趙銘穿上衣服,褲子太短,腿露出一截,襖子臃腫,也不合身,看上去相當猥瑣。
媽拉個巴子的,比老子的盔甲差遠了。
這時李忠明隨口道:“走,把裝上的糧食,給儂拉回去。”
趙銘一大清早起來,趕了好幾裏路,又搬了幾千斤糧食,早就餓了,砸吧砸吧嘴,憨笑道:“那啥,什麼時候開飯啊!”
李忠明笑罵道:“儂真是個飯桶,阿拉就帶儂吃飯去。”
趙銘遂即與民夫們一起推著糧車,來到火房,一口口大鐵鍋一字排開,就跟大澡盆子一樣,炒材鍋鏟則像是一把把鐵鍬。
李忠明遂即道:“去,儂把糧食卸下來,然後把柴火劈了!”
趙銘有些不情願了,老子堂堂地會青木堂堂主,馬士英的兒子,給你搬糧運糧就算了,還要劈柴,真把老子當苦力了。
“那啥,不是吃飯嗎?”趙銘問道。
趙銘力氣大,飯量也大,島上糧食緊缺,他沒敢放開吃,等從鎮海上岸後,更是沒吃飽過,基本挨餓。
李忠明瞪了一眼,“娘個劈,不把糧食卸下來,不把柴火劈好,儂準備生吃啊!”
這個理由服了趙銘,於是為了吃飯,他又和民夫,將糧食搬下來,然後悶頭劈柴。
張名振部的人馬不少,有六千餘人,一頓飯柴火就得燒幾千斤,趙銘劈了半,剛劈完,李忠明又指揮道:“濃去挑點水來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