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將刀抽出,在身上擦了擦,全然不顧及眾人驚愕的眼神。
“放心,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趙銘自信滿滿,扭頭對幾人:“等下我先衝,你們跟我後麵撿漏就行,我帶你們立功!”
幾個老兵油子都急了,如同打量怪物一樣看著趙銘,阮美急道,“娘個劈,大個子你傻了吧,還他娘的立功,聽我的,趕緊跑路吧!”
王大拿都快哭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麼遇見這麼個二百五。
他後悔得要死,早知道,就不跟來了。
趙銘卻掙脫阮美的手,正色道:“我真有把握!咋不相信人呢?”
完趙銘便提著刀,貓著腰,向清兵摸去。
清晨,樹林裏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一群藍甲八旗兵,正圍著火堆旁吃著飯,他們用石塊壘成灶台,架著大鐵鍋,裏麵燉著肉。
這些八旗兵頂盔披甲,藍色的布麵甲上綴著一顆顆銅釘,頭頂高高的盔纓也是藍色的。
他們的兵器放在手隨時能拿到的地方,裝備戰刀、長矛、短斧、弓箭和火繩槍,顯得十分精悍。
趙銘貓著腰,慢慢摸向圍成一團,正吃肉的八旗兵,阮美從樹後探出腦袋,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大拿眼看趙銘快摸到八旗兵身後,顫聲道:“趙大個子要完了!”
“誰讓他逞能,這不以卵擊石麼?”阮美收回腦袋,搖了搖頭,“咱們快走,等會兒被發現,全他娘的要完蛋。”
這時三十多名清軍,正在吃肉,為首領催忽然眉頭一皺,不對頭。
領催猛的抬頭,一群八旗兵,也一個個扭頭過來,看著舉起刀摸過來的趙銘,雙方都是一愣。
“媽的,被發現了!”趙銘身體被三十多道目光,看得一僵。
“娘的,哪來的傻子,抄塊刀片想做啥!”三十多張凶狠的麵孔瞪著趙銘,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幾乎同一時間,雙方二話不,直接動手,清軍士卒發出一陣粗野的謾罵聲,有得拿刀,有得拿弓箭、火繩槍。
那領催則抄起一柄短斧,就像趙銘砸來。
斧頭旋轉著,飛向趙銘,誰知趙銘身子一側,手一抓,居然抓住斧柄,直接扔了回來。
一名舉刀迎上來的旗兵,被一斧頭砸中眉心,斧刃嵌入額頭,慘叫著仰麵倒地。
阮美等人貓著腰,正準備開溜,耳畔傳來老李頭的驚呼:“交手了!”
阮美扭頭一看,下巴都險些驚掉下來,隻見趙銘衝入清兵之中,揮刀亂砍,轉瞬間就砍翻四五名清兵,清兵被趙銘激怒,周圍的清兵紛紛舉起兵器,怒吼著殺過來,戰刀翻飛,長矛突刺,可趙銘卻如無雙割草一般,周圍片刻間躺滿了清軍的屍體。
“娘希匹,這廝還是人嗎?”阮美驚呆了。
王大拿眼珠都快掉下來。
這時清軍領催,終於意識到,眼前之人是個猛人,亂戰肉搏比不過敵人,他忽然一聲大喊,八旗兵立刻留幾人纏鬥,大部退開,盾牌在前,長矛在後,最後九名銃手站成三排,第一排將鳥銃端了起來。
“退開!”藍甲領催大喝一聲。
纏鬥的清兵慌忙後退,趙銘正要追擊,三名鳥銃手同時開火,硝煙彌漫,打完一銃的清兵後退,繼續裝填彈藥,第二排接著開槍,然後是第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