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其實根本就沒打算招降丁魁楚,相比之下,趙銘更想招降瞿式耜和李定國。
隻不過,這兩人未必會鳥自己。
本來,如今桂王在手,趙銘準備打著桂王的招牌,招降兩人試一試,不想先背丁魁楚惡心了一下。
從趙銘得到情報來看,此人貪婪成性,昏庸無能,比何騰蛟還不如,趙銘不可能讓他進入漢國的官僚係統。
“殿下,這丁魁楚畢竟是兩廣總督,若是拒絕他投降,以後殿下攻略他處,各地官員恐怕會進行抵抗!”張家玉沉思後道。
大明的官員,沒幾個身上沒有劣跡的,有的更是反複無常,一時投順,一時投清,一時又反正歸明。
這些人見趙銘拒絕了丁魁楚,想著自己幹的事情,肯定會心生疑慮,不利於漢國今後招撫。
趙銘道:“這個世間幾乎沒有完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缺陷。孤的臣子也是如此,各有優點,各有缺陷,但孤能用,便是因為臣子有缺陷,但也有能力。如有的人貪財,可地方上卻治理不錯,像丁魁楚這樣,孤王完全看不到優點,也不知道怎麼用他啊!”
張家玉道:“那就虛位供著,等大勢已定,再處理他。”
趙銘卻有點不甘心,“據,這丁魁楚撤離廣州時,運走的財物足有十多條大船。”
這次為奪取廣州,以及以後恢複廣東,趙銘花費不少,總想從哪裏撈回來。
張家玉道:“殿下,廣西之地,不比廣東。簇山脈綿延,號稱有十萬大山,且土司遍地。大軍若真攻打,恐怕耗費的錢糧,遠不隻十多條大船。”
廣西一地,確實複雜,永厲與滿清在此拉鋸十餘年。
彼時,清幾乎已經統一中國,而如今漢國,顯然沒有太多精力耗在廣西。
趙銘算了下帳,確實不太劃算。
趙銘沉默片刻,頷首道:“這件事情,你們處理!廣西一地,以撫為主,以攻為輔!”
張家玉道:“如今桂王在殿下掌控之中,以擁桂為名義,必定能使廣西大部歸附!”
……
廣西桂林。
巡撫衙門外,一頂官轎,在衙門前停下,轎夫將轎子壓低,一身緋袍的顧元鏡,從中出來。
引路的官員,躬身道:“顧藩台,撫軍在花廳等候!”
顧元鏡一扯下擺,邁步出轎,便大步進入衙門內。
他走過穿堂,不多時,來到一間廳堂,隻見瞿式耜陰沉著臉端坐著,兩邊各站一名甲士。
“瞿撫軍!”顧元鏡走進來拱手微笑。
瞿式耜滿臉陰沉,冷聲道:“背主之人,有何麵目來見吾?”
顧元鏡淡然的在旁邊坐下,無視瞿式耜的憤怒,還有甲士凶狠的目光,笑道:“撫軍此言差矣!顧某從未背叛大明!”
瞿式耜慍聲道:“背叛朝廷投靠趙賊,事實擺在眼前!若在狡辯,是要試甲士刀利否?”
顧元鏡知道瞿式耜動怒,不再激他,沉聲道:“瞿撫軍,顧某所言,句句屬實。漢王自起兵以來,戰浙東,數度北伐,可以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大明能有今日局麵,漢王功不可沒,而如此功臣,怎就成了撫軍口中之賊。撫軍此言,不怕忠貞之士寒心嘛?”
瞿式耜皺起眉頭,想著趙銘平生,確實無可挑剔,遂即放緩語氣,“漢王卻有功績,然以下犯上,意圖謀反,就是賊!”
顧元鏡搖了搖頭,“撫軍漢王意圖謀反,實在荒謬。這下,有誰敢,比漢王更加一心為國!撫軍出此言,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