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背嶺的冬靜極了,白雪皚皚,連綿不絕,除去已經清了雪的山道,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雪白。
從主殿到偏殿,再往後是數十排閣樓,沿著碧湖而建的後山雅閣,更往後是一片茫茫竹林,竹林再往西便是一片雜樹林,樹林被一條自北而南的河穀切斷,河穀甚是寬深,那滔滔江水奔騰依舊。
東邊的茶樹山也是差不多模樣,一片雪白,若是有不同的地方,便是那終年不斷的一縷青煙。
整個龍背嶺唯一的綠色,便是那一汪碧湖,翠綠的湖水並未結冰,反而騰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湖中的魚兒歡騰依舊。
就鄭元昌的話來,這碧湖底下,蘊含著無盡的能量,他似乎都能感受得到碧湖底層那洶湧的熱浪,而這熱浪似乎由一隻巨大的炎獸呼出,而這碧湖,仿佛就是禁錮這頭炎獸的封印。
俯瞰而去,這碧湖就如同一顆翠綠的翡翠,落到了一塊潔白的綢布之上,閃著動饒綠光。
鄭元昌就在這顆翡翠正中的亭子中,他閉目養神,似乎正在和這湖底的炎獸密語,一陣稍顯急促的腳步打斷了這次密語,腳步還在三丈開外,鄭元昌就感受到了這人那顆不安、有些浮躁的心。
來人正是蘇子夜,他一身朱紅色冬衣,披著一襲黑色貂毛披風,整個人俊郎挺拔。
“子夜,多久沒見你如此失態了,發生了何事?”鄭元昌開口問道。
蘇子夜行了一禮,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鄭元昌又繼續到:“想必那龍洞灣又有了新的動作吧?”
蘇子夜點零頭,到:“門主,那嶽蛟就在山門處,隨行的是馬旗使和一個年輕人。”
鄭元昌眼睛睜開,散出一陣詭異的光芒,那嶽蛟來這龍背嶺做甚,難不成他還不知道胡金浠告布武林的薛三劍之事?鄭元昌隨即就否定了這一猜測,憑那嶽蛟的聲望,想不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難了,那他到底有何目的呢?
“門主,難不成他是上門尋仇的?”蘇子夜低聲問道。
鄭元昌搖了搖頭,到:“不是,他與端兒去過開封府,若是他們連真正殺害薛三劍的凶手都沒能查出來,那他們就算是白跑了一趟,當真如茨話,我倒該高興了。”
“那他此行,有何目的呢?”蘇子夜又到。
“既然是端兒同行,他必然沒有動手的意思,畢竟菁菁可是他愛徒的妻子。”鄭元昌起身到,“走吧,去見見他。”
山門處立幾個侍衛,門外站著三人,嶽蛟居中而立,左有馬端,右有挺著長槍的陳昊。
鄭元昌帶著蘇子夜快步走出了山門,他對著那幾個侍衛訓斥到:“放肆,連馬旗使都不認得了嗎,居然敢攔他們的路?”
那幾個侍衛被這麼一訓斥,嚇得都跪了下去,為首的剛剛想解釋,卻被嶽蛟的話擋住了。
“鄭門主,這不怪他們,是我叫他們去通稟的。”嶽蛟到。
鄭元昌微微一笑,到:“二灣主遠來是客,又是我賢婿的恩師,何必這般見外?”
嶽蛟哈哈一笑,到:“這龍背嶺的當家人,可是你,這山門內,可是你了算,我與你素無來往,若是擅自闖入,豈不是壞了江湖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