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緩緩沿著岩石走近,礙於她沒有穿衣服,榆罔也不好盯著她看,而是目光低垂看著自己的腳。
女子見他不敢看自己,隻道是他心虛,一邊走一邊道:“好啊,那你變成胖蟲給我看看!”
榆罔看了看貘大叔,心想:變形我不會啊?如果要用圔來幫忙當然沒問題,可我剛剛下定決心不亂用的。
“你不會變形都不會吧?”貘大叔睜大眼道。
“看到美女太緊張,我給忘了!”榆罔訕訕一笑道。
“哼!”女子輕哼了一聲,眼中卻是笑意。
貘大叔:“你集中精神,想著你的另一種形體從腦中炸裂的情景就可以了。”
榆罔閉上雙眼,努力回憶在海中附生的大胖蟲的模樣,因為自己的記憶過於龐雜,那一瞬間其實記得並不真切,所以腦海中生成的影像十分模糊,正努力間突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女子:“他叫什麼?”
貘大叔:“報告捕主,他說他叫什麼‘魚’,我還沒聽說過。”
“魚”這個字進入榆罔耳朵後,腦海中回想起了在黑石城吃過的裂腹魚的樣貌,那魚的樣子瞬間膨脹,腦袋中如同電擊,短暫失去了意識……
女子和貘大叔見他變成了一條渾身鱗片人體大小的魚,都十分驚奇,仿佛從未見過這樣的物種。
變成裂腹魚的榆罔也第一次用魚的視角看著兩人,剛好兩人出現在自己的一左一右,兩人的影像卻重合在自己的腦海中,他不自覺地使勁搖了搖頭,眨眨眼,可兩人的樣子仍是重疊的。
女子見這種從未見過的生物嘴一張一合,搖頭擺尾的樣子本能地退了半步,然後看向貘大叔道:“它不是胖蟲,這到底是什麼?”
貘大叔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搖搖頭,然後對著地上的大魚道:“你還是變成人吧!”
榆罔暗忖:變回人?怎麼變?還是集中精神想嗎?
好在榆罔對於自己英俊的形象還記憶深刻,不多時大魚的魚鱗軟化,漸漸沒入身體,頭、尾和魚鰭也都快速轉換起來。
變形完成後便站了起來,貘大叔則神色緊張地道:“你……你會變兩種生物?”
榆罔不置可否,心中想:我是掌控者,看起來要變成什麼都可以吧?
貘大叔:“剛才變的是什麼?”
榆罔:“魚啊!就是我說的魚。”
“你說什麼?他能變兩種生物?”女子尖叫道:“你再變胖蟲給我看看!”
“是啊,就是這個樣子的!”貘大叔也指了指不遠處剛才沒吃完的胖蟲殘軀。
因為那蟲的腦袋已經嚴重變形,身體也扁了不少,體液流得到處都是,讓榆罔感覺有些惡心,便不想再變了。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能變兩種生物是很稀罕的,自己在沒搞清這個時代的時候還是不要炫技的好。
於是道:“變不了,我隻能變魚!”
女子瞪了貘大叔一眼,然後看向榆罔:“好吧,魚,你來我們貘族的地盤什麼事?”
榆罔心想:也不知道這貘族的規模有多大,我先試探一下吧。
榆罔:“嗯,這個還不能說,要見你們老大才行!”
“這位是捕主大人,我們這一片海岸都歸她管的。”貘大叔忙道。
榆罔:“捕主就是你們貘族的首領麼?”
捕主:“怎麼?你要見我們族首?”
貘大叔:“我們族首從不輕易見人的,有什麼不可以跟捕主說的?”
捕主略略歪著頭看了看榆罔道:“好!我便帶你去!”
貘大叔:“啊?捕主大人……”
捕主:“沒關係,你是第一個見到他的捕丁,你也跟我一起去。”
“是!捕主大人。”貘大叔恭敬地答應道。
捕主便轉身帶頭向高處的岩石走去,榆罔自覺地走在中間,貘大叔則跟在他身後。
“為什麼叫你捕丁呀?”榆罔小聲對貘大叔道。
“哈哈,現在我有點兒相信你是從對岸來的了。”貘大叔笑著道:“我在族裏是負責捕撈水產的,所以叫捕丁啊?難道你們族裏沒有這個職業?”
“我就是魚,是被捕撈的呀,當然沒有,哈哈哈哈!”榆罔也開起玩笑來,笑了笑又道:“那捕主大人就是捕丁的頭目吧?”
貘大叔:“是啊!我們貘族在這一帶共有十五個部落,其中九個都是捕部落,分別捕撈一段海岸,前麵這位就是我們部落的捕主。”
“哦,那剩下的六個部落是做什麼的呢?”榆罔好奇道。
這時,捕主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貘大叔便道:“這是我族的秘密,你不要打聽了。”
三人走上較高的岩石,榆罔這才發現前麵的海岸邊也有一名赤裸的女子也拿著黑網在海邊捕撈,遠遠看見捕主經過便向這邊鞠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