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胡長老望著這個蓬頭垢麵的少年不禁思忖道,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叫穆淺,是許海許長老一脈的弟子,胡長老您記不清我是正常的。”蓬頭垢麵的少年撓了撓頭道,一雙明亮的眼睛輕眨。
“哦哦,原來是老許的弟子,怪不得我怎麼見你挺少的,你日後若見到你師父,讓你師父多出來走動走動,莫要一味地在後山閉死關,還有你,可不要學你師父,多與峰內師兄弟來往,峰內有時長老講課,也須多聽。”胡長老一副嚴肅的樣子,擺出師長的威嚴,教導了穆淺一番。
正以為穆淺會以為胡長老會向往日那樣喋喋不休講下去的時候,卻突然隻能一句“那他就教給你了。”然後人影一閃,便直衝高台,帶著白衣少女消失在了這白玉廣場之中。
九曲峰夜色已深,星辰依舊璀璨,白玉廣場聽聞消息前來的眾位弟子,也都該散的散了,有與蘇問星打招呼的,也有漠視蘇問星的,更加對著穆淺譏笑的,更多的是對蘇問星憐憫與歎息。在他們看來,這個蘇問星三年後便要被驅逐出峰,運氣好或許還能在山腳的外門弟子聚集處待著,運氣若不好便隻能泯然眾人矣。
“那些目光不要太放在心上,那些對你熱情的更加要保留警惕,往往都是兩麵三刀的人物。”
穆淺帶著蘇問星離開了這白玉廣場,也就是被稱作九曲廣庭的地方,順著左側的一條山路蜿蜒向上。
“每個新入門的弟子都要從雜事堂這裏領取宗門服飾令牌,還有武器與你居住的門牌。”
穆淺看著麵前的樓閣建築,指著樓閣上的牌匾道,隻是這樓閣現在大門緊閉。
“今夜看來你要麼以為被,以地為床,要麼就將就一下可以來我的舍房住一晚。雜事堂一般是上午辰時開門,晚上戌時關門,若沒有什麼意外的情況話,平常弟子是無法”
穆淺話還沒完,便見雜事堂的大門打開,裏麵走出一位錦衣玉袖的男子,瞧了一眼穆淺與蘇問星二人,輕哼一聲。
“明日再來。”
完便手捧著一套十分華麗的青藍長袍,長袍上還有兩塊令牌與一柄清秀的長劍,一柄精美的短匕,急匆匆地往峰頂而去。
“當然你要是像剛才那位師妹一樣,他也會主動打開雜事堂的大門,奉上雜事堂最為上好的衣裳與兵器。”
穆淺攤攤手有些無奈的道,隻是令穆淺更無奈的是,無論他怎麼講,身旁這個叫做蘇問星的男子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抬頭望月不知在思忖什麼。
“喂,我剛才的話你聽到沒?”
穆清伸著五指踮起腳尖在蘇問星眼前晃了晃,少年的身材比青年的身材著實要矮上幾寸。
“聽到了,那明日再來,先去你舍房休憩一晚。”
蘇問星輕輕一笑,搖搖頭不再去思考之前在白玉廣場做的夢有什麼意義,踏著月色走在山林道之中。
“你走錯了,我舍房在右邊!”
蘇問星腳步一頓,極為順其自然的右轉,仿佛從一開始他就是走的右邊,頭也不回的走在路上,腳步似乎更快了一些。
跟在蘇問星後麵的穆清搖搖頭歎道,這絕之體的人怎麼是這個樣子。
另一邊,九曲峰峰頂。
白衣少女越是臨近峰頂,心中越發的難受與恐懼。
“你可知我們九曲峰最出名的是什麼嗎?”
胡長老見白衣少女的臉色不太對勁,心道莫不是緊張了,於是便開口欲緩解緩解白衣少女心中緊張,同時也想驅散著尷尬的氛圍。
原形為白蛟的白衣少女搖了搖頭,但聽到胡長老的驕傲的語氣之時,心中不免浮現一絲不詳的預感。
“最出名的自是由我們峰主手持的那張龍舌弓,弓弦乃是用龍筋所製而成!”
胡長老難得嚴肅的臉上浮現一絲傲然,畢竟在真龍不顯的九州大陸,任何與龍相關的東西都是極其珍貴罕見的,更何況哪怕在千年以前,都是如此。
白衣少女臉色越發的蒼白,蛟屬對於真龍向來有敬畏與臣服,哪怕白衣少女的境界高,但終歸逃不脫妖族血脈骨子裏的恐懼,但很快白衣少女便發現不對勁了。
若是真龍之筋,那她現在別能維持人形走路了,恐怕都得顯出一絲妖態,這所謂的龍筋,極有可能隻是一條偽龍之筋。
白衣少女眯著眼,瞳孔變成豎瞳,白光浮現在豎瞳之中,她的眼角附上一層薄薄若不可見的冰霜,這座山峰的整體容貌徹底顯露在她眼眸之中。
正當她欲抬眸之時,心中警兆突生,白衣少女立刻閉上眼,整個身子站立不動,背後的虛汗浸濕了她的衣襟。
一直在誇誇其談的胡長老,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到身後沒了動靜,這才回過頭見白衣少女整個人像似虛脫的樣子,又感覺到空中隱隱有些不對勁,不禁怒目圓睜喝道:“哪來的孽畜在此放肆!還不滾回去!”
空中烏雲不散。
胡長老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侵犯,咬開中指,嘴中念念有詞,對地麵畫出一道符印,接著將腰間的令牌放進符印之中,用胡長老的心頭血所畫的符印冒出一道金赤之光,令牌竟然融於地麵之中。。
接著,九曲峰傳來一聲龍吟。
再然後,各處山峰上閃過無數道光芒,其懸至龍舌峰空中,宛若星辰臨於峰上。
“胡嚴,究竟是何事須你動用九曲令?而且你何故擅離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