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豈是可能被女人耍於手掌心之人?
想到這裏,他冷冷地笑了。
將身子洗淨後,他穿上了浴袍走了出來,一出門,卻看到那女孩仍然維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眉頭一皺,冷酷之色浮於臉上。
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冷冷地說:“我數三下,三下之後你不在我麵前消失,我就會讓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她仍然置若罔聞,一動不動。
他怒火中燒,想她這是要裝死到底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當下緩緩地開始數數,“一…….二……三!”
三字一落下,他的手倏地伸出,狠狠地拽住了她那把又黑又亮的長發,將她的頭高高地抬起來,然後接連幾個耳光毫不留情地狠狠落在了她那美麗光滑卻蒼白的臉上。
他是習武之人,出手狠辣,雖然隻出了三分的力道,可是她的臉卻也迅速地紅腫起來。
兩邊臉頰都有著五個很明顯的手指印。
可是她仍然沒動靜。
不可能的!沒有哪個女孩可以在承受這般暴力之後還可以繼續裝暈?!
他眉頭一皺,突然心底一驚!
靠!不會吧?難道她有心髒病?
受不了剛才,猝發心髒病而死?
鬧出人命來了?
這可不好!
他立即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又去摸她脖子上的大動脈,確定全都正常之後,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也這才相信,這個女人是真的暈了!
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她的手心都是血,竟然是被她自己鋒利的指甲劃破的。
想到他在逞一時之快,對她肆意的掠奪,而她在獨自苦苦支撐著,寧願痛得掐破了手心也不肯叫出聲時,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一向冷酷無情的心,也略略地有些內疚。
看來,出於人道,他得讓她在這裏呆上一會,直到醒轉過來再走了。
可她這副模樣,太過狼狽,似乎不太適合躺在他的床上。
他素有潔癖,一時之間,看著地上可憐兮兮的她犯了愁。
他這個大男人,為人處事一向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可在此時此刻,卻為了難,有些不知所措!
煩躁地盯著她,恨死了她這個麻煩精。
騰地站了起來,拿起電話想叫人上來清理這個麻煩精,可是眼角無意中的一瞥,竟然看到她在瑟瑟發抖,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一定是冷了吧?
現是已經是初秋,像她這樣躺在地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不冷是不可能的!
唉!算了!看在她剛才努力取悅他的份上,他就再仁慈一點吧!
他懊惱地歎了口氣,彎腰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向衛生間走去。
沒好氣地將她扔進浴缸裏,懶得管那樣粗魯地扔下會不會硌痛她。
又擰開水籠頭就那樣居高臨下的對著她那痕跡斑斑的身子淋了起來。
很快,她的身子就被水都包圍了起來。
怕光這樣泡會不幹淨,他又伸手胡亂地幫她清洗著。
就在他再一次熱血沸騰,正想不管不顧伏下身子的時候,突然聽到她輕輕地像個嬰兒般地嗚咽聲,“媽……好痛……”
他一驚,抬頭朝她那巴掌大小,五官精致的臉看去。
卻看到一串晶瑩剔透的水珠垂掛在她那兩排細密長翹的羽睫之上。
是水珠?抑或是淚珠?
他不確定。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心為那兩滴水珠的美麗淒婉而被狠狠地撼動了!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住了其中的一顆。
溫溫熱熱,顫顫微微,卻仍然晶瑩剔透,很美……
這種感覺很奇怪,覺得有什麼東西像藤蔓似的,毫無顧忌地生長蔓延,要將他整個心靈完全占據!
他很不習慣,甚至還微微地有些害怕!
因為不論是在哪個領域,他都已經習慣了無情地掠奪!
可是,今天在遇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後,他發現自己有種要失控的感覺!
這不行!絕對不行!
心神一凜,原本糊塗迷惑的心智很快清明。
伸手一拉,將塞子打開,讓水緩緩地流漏幹淨。
這才扯下幹淨的浴巾扔在了她身上,就那樣隔著浴巾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將她毫不客氣地像扔沙袋般往床上一扔,扯過被子往她身上一鋪,他就轉身朝客廳的小酒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