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吭聲,隻是有些不耐煩地站了起來,走到酒吧前,倒上了一杯酒,走到窗前,淺抿了一口,眼睛淡淡地看向窗外那一片霓虹閃爍的夜景。

他的背影是那般的挺拔,孤傲,有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王者風範。

她同樣不敢輕易靠近,所以仍然佇立在原地,眼睛直視著腳下那毛茸茸的地毯輕輕地說:“我有個不情之請,想求您答應。

鄧老板說隻要你開口跟他澄清,其實你我並不存在他們認為的那種關係,那麼我和他的協議才可以繼續下去。

所以,我想求您給他打電話,就告訴他說,你和我之間除了那一夜之外,沒有任何關係。”

他突然轉身,淩厲的眼神如閃電般朝她劈去。

她隻感覺渾身如被強電流擊中,愣在那裏不敢動彈。

甚至她感覺到她的身子因害怕而在輕輕地顫抖。

可是她使勁地握緊拳頭,銳利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用這種人為的劇痛來阻止她想從這間屋子裏倉惶逃開的可怕念頭!

無論如何,不能害怕!

不達目的,不能離開!

她在心裏不斷地重複著那兩句話,勉力支撐著她的意誌!

仿佛看穿了她的恐懼,他終於像撒旦一般邪魅地笑了,緩緩地走到她麵前,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戲謔地說:“女人!你真把你當根蔥了!你真的如此愚蠢嗎?真的以為鄧衛彬會不知道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我,裴宸軒,在這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最討厭肮髒!你憑什麼留在我身邊?你有著傾城傾國的天姿嗎?

說到這裏,頓了頓。

收起了那抹邪魅的笑容,臉上盡顯淩厲之色,冷冷地道,“沒有吧?你不過是中人之姿,讓人毫無新鮮刺激的感覺!所以,在我生氣之前,速度地從我眼前消失!對於你這樣一個嗜財如命的女子,我提不起一點興趣!”

他的這番話說得如此的冷酷無情,徹底破滅了她的一切企盼。

她的臉色變得越發地蒼白,身子已經如抖篩不般無法抑製地劇烈顫抖著。

深深的絕望,刻骨的屈辱感如寒冬臘月裏的寒風一樣呼嘯在她此時此刻特別空蕩蕩的心房裏,無休無止……

她一改開始的淡定從容,突然顯現出絕望而痛苦的模樣深深地震撼住了他的心。

在刹那間,他竟然有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的衝動。

但幾乎就在同時,她早上那冷漠拒絕的言辭與模樣又浮現於腦海中,生生地製止了他的腳步。

他倏地轉身,繼續冷硬地說:“快點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終於承受不住,眼淚一下子就湧上了眼眶,急忙絕望地轉身,低著頭一步一步地沉重地走向門口。

可是當手握住了門柄時,那冰冷淒骨的感覺倏地讓她變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