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卻完全不在忽。
他狠狠地瞪著她好一會,卻不但不減速,反而加快了速度,車子飛馳在空曠的馬路上,如一道閃電般。
隻聽他冷冷地說:
“我不管你是莫瑤也好,莫千蓉也好,討厭我也好,喜歡我也好,我都無所謂!我隻知道從現在這一刻起,你都將在我身邊!絕對不會容許你再逃!”
她聽了,立即瘋了,突然抓住他的臂張口就狠狠咬下。
因為著急,因為憤怒,因為絕望,這一口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量。
她要用這種非常手段迫使他停車!
漸漸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漸漸彌漫了她整個口腔。
可是他卻一動不動,臉色冰冷如鐵地繼續開著車,甚至不曾減低一丁點速度。
她見自己采取的措施對他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就鬆開了口,咽下了滿口的鮮血,就伸出手去搶奪方向盤。
車子立即左右激烈地晃動起來。
他終於慌了,朝著嘴角都是血的她大吼,
“你這瘋女人!你瘋了嗎?想死是不是?!”
她手上不斷用力,奮力地搶著方向盤,瞪著他冷笑,說道:
“我是瘋了!我是想死!如果我的死可以讓一切罪孽結束,讓我母親少受點屈辱,我願意!裴宸軒!你聽清了嗎?我願意!”
說完之後,像瘋了一般,越發地用了全身的力量,人幾乎半站了起來。
車子被她弄得像喝醉了酒似的左搖右擺,一會穿到馬路的左邊,一會穿到馬路的右邊,真的是險象環生。
幸虧這條路人煙稀少,平時走的車子就少。
所以他們並沒有碰到一輛車。
可左邊是條大河,右邊是一望無際的草地,這種車速,隨便朝左朝右都隻有兩種結果,那就是不是受重傷,就是喪命!
“鬆手!鬆手!”裴宸軒見車子就快要撞上右手邊路旁的一棵大樹,便朝著她大叫。
她卻置若罔聞,仍然不肯鬆手。
“我停車!”
眼見距離越來越近,他被迫認了輸!
她一聽,就懈了氣。
而他緊打方向盤,又急踩刹車,終於在離大樹距離不到半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隻有粗重的氣喘聲回蕩在車子狹小的空間裏。
好一會,他先從驚悸中回了神。
一回神,立即轉頭伸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咬牙切齒地問:
“你就那樣討厭我嗎?嗯?為了逃離我,幾次三番地連命都不要?!”
“是。裴宸軒,我早說過我們完了!不要用你的想像中的我強加在我身上!我,不要做莫瑤!莫瑤讓我痛苦,讓我卑微,讓我沒有自我!從前,在你麵前,不是真正的我,你不明白嗎?我,從始至終都是為了錢,才委曲求全地和你在一起的。那時的我,在你眼裏很溫馴乖巧吧,連大點聲音對你說話都不敢吧,那隻是因為我不敢惹怒你這個金主,怕你不包養我!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活在你身邊,我很痛苦,你知道嗎?所以我逃離你,改頭換麵,隻是想像個正常人一樣地生活著,徹底擺脫你給我的陰影。我那樣離開不好嗎?為什麼要苦苦相逼,讓我將絕情的話都說出來呢?這樣,你覺得有意思嗎?”
她的咽喉被他掐得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卻還是用力艱難地說著狠絕的話。
無論如何,她要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阻止一切可能對她母親造成傷害的事情發生。
“你敢說從未愛過我?!”
他一字一頓地問,眼睛裏有熊熊怒火在燃燒。
“沒有!從來沒有!你覺得我那麼傻,會讓自己愛上一個永遠不可能和自己地位相等的人嗎?不!不會的!莫瑤不是傻子,是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如此可悲的境地的!”
她嘲諷地笑了,臉上眼睛裏寫滿了痛苦和絕望。
她分明就是個傻子啊!
她分明就是將自己逼到了懸崖峭壁,無路可退了啊!
此時的裴宸軒如果能夠理智地看她,那麼一定會明白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他的心智被怒火蒙蔽了,他看不到到她的痛苦,看不到她的絕望。
隻知道自己的心碎了,鮮血淋漓,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