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深夜,機場大廳。
外麵是濃得化不開的墨色,內裏則燈火通明。
女孩站在航站樓裏,透過大片透明的玻璃,看向遠際的天空。
而後她收回視線,稍稍彎著頭,正側耳傾聽著什麼,露出秀美的側臉。
“知道了伯母,我會注意安全的,我爸媽已經囑托過了。”陸婉亭聲音低低的,“嗯都商量好了,過年也不回來了,這個你就放心好了。”
千閆母親在電話另一頭又叮囑了一番事宜,還舍不得掛掉,一直等到陸婉亭下了擺渡車要登機了,對方才掛了電話。
陸婉亭進了機艙,手裏捏著護照夾。
她用秀巧的指尖在上麵撫了撫。
護照夾上右側的照片裏,映襯著一對少男少女。
上麵正是千閆和她。
千閆生性冷清,平日裏也不愛笑。
即便是合照,也沒見他笑過。
但即使不笑,也絲毫不影響千閆的俊美。
他麵如冷玉,攜著冰霜一樣的冽然。
輪廓流暢,眉飛入鬢。
妖冶俊秀至極,但卻又不顯得娘氣。
是勾魂攝魄,百裏難挑的好皮相,更別提他骨子裏深深印刻出來的貴氣,與少年感相融,正是許多少女年少時期所勾勒出來的完美另一半。
最起碼的,在陸婉亭的記憶當中。
自小時候以來,拜倒在千閆皮相之下的女生,便數不勝數。
對於那些前仆後繼的人,陸婉亭就從沒見千閆有搭理過誰。
當然
他也沒怎麼搭理過她。
這人的冷,也是刻在了骨子裏。
因為太過於深邃,所以很多時候,便成了狠。
千閆甚至在曾經,還直接掰斷過別人的手。
是以,千大魔王的稱呼,並不是空穴來風。
但即使是這樣,仍有不少人飛蛾撲火。
大概因為千家和陸家世交的緣故,陸婉亭得了捷徑,便能夠離他再近點再近點。
她是誰。
她是千家欽定的未來兒媳婦。
因著這層關係,千閆好像還會偶爾能夠“看見”她。
曆經了長途的行程,飛機降落在紐約曼哈頓。
千閆大學就出了國,就讀於常春藤盟校之一的哥倫比亞大學。
陸婉亭這次飛過來,就是陪他一起,兩個人在紐約過完這個寒假。
其實早在當初,千閆申請學校的時候,千家父母那邊,就問過她要不要和千閆一起,去出國留學。
但那時候陸父陸母接二連三地出了身體上的毛病,陸婉亭猶豫片刻,決定還是留在國內就讀,能夠多陪陪父母。
她在國內讀的是盛京大學,主修金融,也是十分厲害的專業。
等到之後畢業了,便去輔佐陸氏集團。
認真說來,也正是因為陸父陸母身體早就垮了,所以兩人的婚約提上了日程。
陸父在商場上雷厲風行了一輩子,之前出國談判生意,在國外的時候,感染上了風寒,雖說不算什麼大礙,但自那以後,竟然像是霜打了的蔫茄子,曆經一丁點的風吹雨打,便再也不能夠挺起精神氣來了。
陸父身體便每況愈下,回國以後,有心將公司業務交給陸婉亭,自己和陸母則是苦心鑽研中藥搭配。
於是乎,抱著不知未來身體到底如何的態度,陸父便和千家主張和提議了之前的約定。
而後,陸婉亭在十八歲這年的夏天,和千閆訂婚了。
千閆在就讀的學校附近,有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