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目光一凜,劍指鐵臂白,大聲高喊:“你是假的,對嗎?”

鐵臂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放聲大笑起來:“你認為呢?”話音未落,又是一腳,正中許墨小腹。

許墨被踢飛出去,卻麵帶笑容。

“咳咳!”咳嗽兩聲,突出一口帶著血絲的泡沫,許墨再次站起來,

“你害怕了,”他說,“如果不害怕,你不會這麼著急的給我一腳。”

“笑話!這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鐵臂白笑容一斂,向許墨衝了過來。

銀亮的鐵鉤高高舉起,黃金獅子虛影浮現,他的麵孔猙獰而扭曲,像是在告訴許墨:這是最後一招。

一招,

一招過後,一切都將結束,生死立判。

許墨沒有任何猶豫的迎著鐵臂白的身體,衝了過去,卻不是像揮舞手中寶劍,而是徑直衝了過去。

沒有出手,沒有防禦,就像前方是洞窟的出口一般,衝了過去。

鐵臂白猙獰的麵孔出現片刻慌張,而當許墨近在他身前,卻仍然必出一招的快步上前時候,這種慌張到達了極點!

恐懼!輪到他恐懼了;害怕!輪到他害怕了。

決心,

他看到了許墨的決心,那是一種視死忽如歸的決心,這決心令他恐懼。

“不!”

聲音戛然而止,下一刻——陽光明媚。

春天沒有蟬,但暮春時節,卻能聽見蟬鳴的聲音;或許那發出聲音的小生物,正躲在某塊照不到太陽的樹幹上,窺視著一群屏息凝神的武者。

哈哈

或是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無人知曉,無人在意。

陳鶴突然睜開了眼,目光中,掠過一縷驚訝之色。幾乎在他睜開的同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的臉上有朵花?”陳鶴微微一笑,抹了一把臉,之後甩了甩手,似是要將那並不存在的汙垢甩掉,事實上,這張平凡的臉上

——一塵不染。

“你知道我們在等什麼。”

說話的是赫連墨,其他人,要麼不屑說話,要麼不敢說話,隻有他,即想,又敢,所以說了,說的輕快,可他的心髒,卻正在撲通撲通極速的跳動。

陳鶴撫爾一笑,手指著赫連墨,道:“我喜歡你,小夥子,你一定能通過測試的。”

赫連墨冷笑一聲,道:“你喜不喜歡我,我管不了,但我不喜歡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將你揍一頓。”

他狠狠咬著下唇,仿佛要讓唇線消失無蹤。

陳鶴不以為意的一笑,說道:“不得不說,你是一個誌向遠大的小夥子。”他經曆過太多仇視的目光,對於此,已經免疫了。

“好了,我知道你關心什麼。”他擺了擺手,看了一眼洞口,說道,“剛剛進去的那個人——”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赫連墨,故意拖長的音調,直到赫連墨的額上青筋暴起,就要發作的時候,才露出無奈的笑容:“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他通過了。”

失望、興奮,武者們的表情各不相同,但同樣鬆了口氣。

赫連墨長籲一口氣,感覺整個身體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

但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盯著陳鶴,惡狠狠的道:“我一定會揍你的,我發誓!”

沒人當這是真的,即便陳鶴也毫不在意;人的一生,無法實現的諾言太多太多了,多到了超過他們記得自己許下的諾言數量。

隻有一個人不這麼看,

林平,他從赫連墨的目光裏,看到了堅持,嘴角不禁勾起兩道晦澀的月溝,心想:“被江南打架王盯上了,你還真是倒黴。”

陳鶴自不知,這是自己鬱悶生涯的開始,不過那是之後的事情,此刻略過不提。

太陽懶洋洋的照著陳鶴身上,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慵懶起來。

“下一個,下一個是誰,快點,別浪費時間了。”

“我來!”

赫連墨死死的盯著陳鶴,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