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顧淩波先是一愣,然後失笑著回答:“我也是聽說有這麼一個人,他是男是女,修為如何卻不得知,想必也不會很高吧,若是修為高深,直接將東西搶了就走,何必要拉攏陰山群盜為他賣命。”

許墨心知顧淩波說的不錯;大能者大多心高氣傲,一般不屑與盜匪合作。他點點頭,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問顧仙子。”

顧淩波輕咬嘴唇道:“何事。”

許墨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條狹窄的縫隙,不經意間,似有兩道寒光從縫隙間蹦出。

“頂天商會的貨物到底是什麼!”

顧淩波目光連閃,眼神突然凜冽起來,道:“許公子問這個幹什麼?”

許墨冷哼一聲,道:“是我不該問嗎?”

顧淩波道:“有些事情還是不問的好。”

許墨瞪著雙眼,牢牢抓住顧淩波的視線,道:“如果我一定要問呢?”

顧淩波撫爾一笑,水雲白袖輕輕一拂,便將許墨所營造的森冷氣息拂去,隻見她轉過身,走到鏢車之間,動作曼妙優美。

許墨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懶懶的聲音傳來:“如果許公子一定要問,我隻能說是普通貨物了。”

許墨轉頭看了柳青芙一眼,見柳青芙麵色嚴肅的對他使了個眼色,心中頓時明白——有些事情,確實不知道的好。

是夜,月缺。月冷,人更冷。

清冷的月光,照在清冷的人身上,映出了一個清冷的輪廓。

清冷的輪廓握著一柄清冷的劍,坐在鏢箱上,模樣森冷,冷的令人顫抖。

顧淩波看著這道森冷的人影,眼神中盡是無奈,對柳青芙說道:“傳聞驚鴻劍許墨,人冷劍冷,本以為是以訛傳訛,現在看,真人竟比傳說更冷。”

人冷劍冷。

這本是一個笑話,可柳青芙非但笑不出來,簡直想哭,她苦著臉回道:“師弟這人就是這樣,你對他好,他才對你好,你對他別有用心,他自然不會理你。”

顧淩波眼波一轉,滿是笑意的道:“妹妹這般說法,是指我是那別有用心之人嗎?”

柳青芙啞然失笑,無奈的搖搖頭:“恐怕在他心中,我倆都成了別有用心之人了。”

顧淩波嬌哼一聲,道:“妹妹與我不同,妹妹可是他的師姐,我和他即沒見過,關係自然遠了很多。”

柳青芙抬眼看了一眼空中的彎月,幽幽的道:“恐怕正是因為我是他師姐,他才會更生我的氣。”

顧淩波目光突然一變,臉色凝重起來。

“有人!”

“有人!”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原本靜坐在鏢箱上的許墨,猛地睜開了眼。

彎月,月光清冷,清冷的月光映出了幾道人影,稀稀疏疏,遠不及押鏢的人,來的聲勢浩大。

顧淩波不敢大意,她很清楚,劫鏢並不需要很多人,因為東西,隻有一件。

八名大漢從夜色中走了出來。

這八名大漢身材魁梧高大,氣質凝重,站在原地,如泰嶽橫立,個個板著臉龐,冷冰冰的,雙目精芒四射,一看就是身懷絕技的武者。

他們冷氣森森的排成一排,拱衛著兩名少女從後走出。

這兩少女具是瓜子臉,雪白的臉龐,明眸皓齒,櫻桃小嘴,穿著鵝黃的衫兒,俏生生的站在月光下,雖不及顧淩波和柳青芙眉毛,也別有一番氣質。

“來者何人!”顧淩波上前問道。

兩名少女對視一眼,同時嬌笑一聲,道:“來都來了這裏,我們當然是劫鏢的人。”聲調、語氣竟然一模一樣,明明是脆生生的漂亮聲音,讓人聽了竟有種驚悚的感覺。

顧淩波秀眉一戚,冷笑道:“恐怕你們還不正主吧,兩個化元初期的小丫頭,就敢來說劫鏢?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其中一名少女開口說道:“你這人真不會說話,劫鏢和實力有什麼關係,前幾次不是還有補身期的強盜來劫鏢嗎?你說是不,夏荷。”

“對啊,冬梅,說的沒錯,補身期的強盜能來劫鏢,為何我們就來不得?”這名名叫夏荷的少女,撅著嘴,不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