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出鞘,刀光耀眼。
許墨卻不為所動,自顧自的笑著,目光冷冰的盯著那指向他的四柄彎刀。
彎刀就像女兒家的眉,誰也不知,這刀光下掩藏的是什麼;殺意?或是其他,許墨似笑非笑的盯著聶姑娘。
他覺得聶姑娘的眉毛很漂亮,修長、清秀,舒展的時候,就像夜空裏的月牙兒;但此刻,這對眉毛卻彎的像刀,森然而冷酷。
“放肆!誰讓你們動刀的,還不把刀收起來。”聶姑娘皺著眉頭道。
“可是小姐!”
冬梅還想解釋,卻被聶姑娘打斷:“沒有可是,如若再犯,休怪我無情!”
殺意。
許墨微閉著眼,享受著這熟悉的殺意,源自聶姑娘,指向他。
“許公子,婢子無禮,見諒了。”聶姑娘的聲音遠不如最開始動聽,反而有種壓抑的顫抖。
恨意難平嗎?很好,我喜歡。
許墨睜開眼,淡淡的道:“不礙的,人之常情。”他注意到,聶姑娘正緊握著拳頭,指甲陷入股掌之間,卻並未察覺,慢慢滲出了血,仍未察覺。
聶姑娘強作微笑,說道:“許公子可以再考慮一下,如果這三樣東西入不了你的法眼,我可以再加大籌碼。”
許墨笑道:“不、不用,”目光在三件東西上一掠而過,沒有貪婪,隻有平靜,“東西是極好的東西,可就是太好了,讓我不得不懷疑。”
聶姑娘有些詫異,說道:“懷疑什麼?莫不是你認為東西是假的?”
許墨心道:“東西倒不是假的,你的目的卻有問題。”他嘴上說:“東西真假放在一邊,聶姑娘您能拿出如此珍貴的三件東西,換取一枚沒用的玉佩,實在讓我懷疑。”
聶姑娘目光一凜,冷笑道:“懷疑什麼?”
許墨笑容一收,冷冷的道:“懷疑那枚玉佩的價值。”
嘶!
顧淩波口中發出抽氣的聲音,即便烈日當空,她依舊感覺到一絲森冷的氣息。
冷冷的盯著麵前的聶姑娘,她心中百轉千回:“我盡然被眼前利益蒙蔽了,這姑娘拿出的東西越珍貴,代表那枚玉佩越珍貴,至少對她來說,是越珍貴。她是誰,背後站著誰,甚至她是否真的姓聶,我都不知道,就被一番花言巧語說動了心,真是恐怖的女人。”
許墨自然不可能知道顧淩波心中所想,他隻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然後一動不動的盯著聶姑娘。
看著聶姑娘在他眼前收斂笑容,看著她的表情,慢慢變成的嚴肅,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痛恨的殺意。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交易了?”聶姑娘冷冷的道。
許墨微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你會怎麼樣。”他說,甚至沒有再看聶姑娘一眼。
聶姑娘冷笑一聲,道:“看來隻有兵戎相見了。”話音未落,右手一抖,原本在手中把玩的飛刀,突然飛出,刺向許墨胸口。
劍出鞘,光影一掠而過。
隻聽“咣當”一聲,飛刀被削成了兩段,掉在地上。
“恐怕還不夠,你的刀還不夠快。”許墨收劍歸鞘,說道。
聶姑娘目光一凜,冷笑一聲,又飛出兩支飛刀,同時攻向許墨上下兩路;許墨也不慌張,甚至有空喝了口茶;又是一劍刺出,半途雙分,正中兩支飛刀的刀尖。
“咣當”兩聲聲響,火花四濺,飛刀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聶姑娘的眼神中,終於出現了一絲驚容,要知道在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狹窄的空間裏,想要用劍術擋掉她的飛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她似乎忘記了,許墨的劍很快,劍快的人,能創造奇跡,能化不可能,為可能。
“哼”
一聲冷哼鑿進了聶姑娘的耳中,
“這就是你所用的手段嗎?我倒是見識了。”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幹淨,但說的話卻極難聽,什麼叫手段?我又用了什麼手段。
聶姑娘恨恨的道:“既然談判破裂,那閣下就準備接下我的手段吧,提醒您一聲,飛刀——絕不是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