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聶姑娘冷冷的白了許墨一眼,高聲喊道:“許公子,這裏太亂,可敢與我換個地方決鬥?”
許墨一見聶姑娘的眼神,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他打的卻是同樣的主意;聶姑娘隻是清風閣弟子人數劣勢,不耐持久,卻不是四象鎖元陣能吸取天地元氣化為布陣者所用,實乃一等一的鏖戰利器。
他看了聶姑娘一眼,心想:“若你知道這一點,不知會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臉上卻笑了笑,淡淡的道:“既然聶姑娘有約,我怎敢不從。”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山崖,說道:“我們山頂見如何。”
“沒問題。”聶姑娘說,冷冷的一笑,展開身法向著那出山崖而去。
顧淩波和柳青芙正戰的痛快,就聽耳邊傳來了許墨的聲音:“聶姑娘約我去山巔決鬥,我將她引開,你們速戰速決!”
兩女抬頭一看,哪裏還有許墨的聲音,他早已跟隨聶姑娘而去。
陰山說是山,其實稱之為山脈更為恰當,綿延數千裏,仿若一位倚天而側臥的巨人。
聶姑娘和許墨一前一後上得上來,兩側景物,從青山綠樹,變成白雪皚皚,越往山頂行去,空氣越發稀薄,但對於兩名化元期的武者來說,這點變化簡直微不足道。
行至山巔,已無林木痕跡,到處覆蓋著一層嗤嗤白雪,聶姑娘來到一處空地站定,冷冷的凝眸著許墨,說道:“就在這裏了。”
許墨環顧左右,盡是一片白雪茫茫,遠處的山坳被風雪霧氣遮蓋,隻能隱隱看到一圈輪廓,山坳之間有一處鐵索橋,橋麵木板早已不耐風霜侵蝕,消失不見,隻留下空蕩蕩的幾條鐵鎖,橫在山坳之間。
“是個埋骨的好地方。”他微微一笑,長劍平舉,目注劍尖。
聶姑娘冷笑一聲,喝道:“也不知是誰的埋骨地。”挺劍一動,身影劃空而來。
許墨微一側身,木劍向右一領,擋住聶姑娘這一劍,待兩劍相交,又以橫劍一崩,將聶姑娘的短劍拍向一邊。
聶姑娘也非凡人,橫劍一搭,輕輕一引,借力打力,將許墨的身子帶了半步。
許墨驟然一見類似太極十八劍式的借力打力的招式,獵奇心起,微微一笑,道:“這招不錯,借力打力,有些意思。”
借著入微能力,他早已發現此招奧妙,身體趁勢前傾,翻劍刀絞,化解了聶姑娘這借力之勢,手中木劍化作一道寒光,將聶姑娘裹在中心。
聶姑娘的劍法,時而靈動飄逸,時而古拙方正,似是兼具兩家之長;靈到極時,在許墨卷動木劍時,也趁機一卷,一招最為普通的“回風弱柳”,“咣當”一聲將許墨長劍蕩開,又抽劍而退,躍上鐵索橋,大聲喝道:
“許公子,可敢與我上橋一戰!”
原來她已看出,許墨的劍即快又準,氣息綿長,公平決鬥,自己絕不可能勝,是以想仗著步伐靈動,在鐵索橋上與他決一勝負。
許墨當然看出她心中定計,但此刻又哪有避讓的道理,大喝一聲:“有何不敢。”縱身一躍,身子如同蒼鷹一般展開,穩穩的落在鐵鎖之上。
這鐵鎖隻有兩指寬,懸在兩座險峻奇峰之間,猶如一條纖細的鐵絲,被風一吹,左搖右晃。
許墨向下一看,腳下雲層鬱積,深不見底。
“受死吧!”聶姑娘大喝一聲,短劍如銀虹疾吐,一劍三分,刺向許墨三處要穴。許墨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穩住身形,舉劍擋格,隻聽“錚錚錚”三聲脆響,木劍與短劍在空中交錯,綻放出絢爛的火光。
一招接觸,許墨暗暗生凜,心想:“我的蛇形瞬步需要空間發動,但這鐵索橋上最缺的就是空間,觀她的步伐,卻無空間要求,看來隻能以劍取勝了。”手中長劍疾舞,站在原地,與聶姑娘戰作一團。
聶姑娘勝在身法輕靈飄逸,步伐玄妙,便是在一根細細的鐵鎖上,也能進退自如;許墨勝在劍法古拙凝重,一招一式,莫不大氣。
這一番交手,隻聽得劍鋒呼嘯,兩人都被劍氣罩住,鬥了一百多招,仍未分出勝負。
許墨心想:“有些托大了,步劍一體,在鐵鎖上,我的步伐發揮不出來,劍術也打了折扣,一時之間難以拿下她,不如試試鬼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