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王大力之敵,是以生了退縮之心;便在這時,王大力又是一爪,這一爪急若奔雷,呼嘯而來,直指獨眼廖額頭,真如蒼鷹淩空下擊一般。
獨眼廖雙足運動,手掌在桌上一撐,借著反震之力後退,避開這一爪。
王大力的爪法如同波浪洶湧,無窮無盡,前一爪剛去,後一爪又起。
剛才被獨眼廖訓斥的主簿蕭益見狀,大吼一聲,道:“王大力非一人之敵,兄弟們並肩上!”自己卻往後一閃,退到一邊。
這一退並非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他實力不濟,與其上去添亂,不如躲在一邊為好。
而這一躲,正好撞上許墨的桌子,腰間一痛,就要倒下,突然間,隻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道將自己托起,回頭一看,就見一名白麵書生正對著自己吟吟而笑。
“坐好!”許墨道,生生的將蕭益按在椅子上。
他雖不屑蕭益的自不量力,但對其忠心還是有些敬佩的,要知道在雲夢澤,忠心才是最可貴的東西。
蕭益見許墨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哪裏不知是他出手,拱手道:“謝謝!”說完,便一眼不眨的盯著場中。
老實說,蕭益雖然忠心,但眼光卻是不行。
若他不喊這一聲,獨眼廖尚可支持一時三刻;他喊了,無異於將單打獨鬥變成一場群毆。
戰龍傭兵團剛剛與六眼羚牛鏖戰一場,人人帶傷,此番群毆,卻是很快落於下風;據許墨推算,最多一刻鍾,這群人就會被拿下。
屆時隻消有幾人出手,獨眼廖便會支持不住。
王大力見自己的人群大占上風,忍不住大笑一聲道:“獨眼廖啊獨眼廖,虧你還是一團之長,竟然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依你的實力,與我相鬥,無異於以卵擊石。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臣服於我,我可以不殺你!”
若是普通人,鬥到此刻也就降了,可獨眼廖天生就是個倔脾氣,讓他臣服於一個小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我呸!王大力我告訴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想讓我投靠你,美門!”說完,奮勇的揮出兩刀。
王大力向旁一閃,躲過鋼刀,冷笑道:“獨眼廖,你最好想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從今天開始,你的戰龍傭兵團將不複存在!你死了不要緊,但你的兄弟呢?他們也願意為你而死嗎?”
獨眼廖看了一眼苦苦支撐的兄弟們,沒有一人的臉上露出退縮的表情。
他把心一橫,怒道:“隻有戰死的戰龍,哪有投向的戰龍;兄弟們,殊死一搏,就算是死,也要給大力傭兵團留下一些記號!”說完,又揮舞著鋼刀,向王大力衝去。
場中戰龍傭兵團的武者,聽到自己首領的疾呼,個個精神抖擻,一時間,竟擋住了大力傭兵團的攻擊。
王大力麵色一凜,大喝一聲:“你找死!”雙腿微曲縱身一躍,足尖在獨眼廖的刀麵上輕輕一點,身子竟給彈上了半空。
蕭益大吃一驚,喝道:“團長小心!”就見王大力在半空中一個漂亮的回旋,手掌向下,指尖鉤成爪狀,俯衝而下,如同一隻淩空下擊的蒼鷹。
獨眼廖大喝一聲:“你找死!”鋼刀上撩,蕩起一片勁風,王大力目光一凜,須發微張,喝道:“你才找死!”手掌在鋼刀刀尖上輕輕一點,又給反彈上去,在空中轉了一個圓圈,劃出一道美妙的光環,又落下來。
光環飛降,威力更是驚人,獨眼廖心中此招厲害,隻能向上舉刀,橫起刀麵,試圖擋住這猛烈的一擊。
隻聽“咣當!”一聲,如同金屬碰撞的聲音,鑿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
王大力那一爪,正抓在獨眼廖的刀麵,刀麵上頓時凹下去一塊,獨眼廖的雙腿,憑空下陷,埋入塵埃之中。
此際,獨眼廖虎口已裂,鮮血滲出,手掌幾乎握不住刀,可這漢子硬是一聲不吭,如同如同一尊浴血戰神。
許墨見狀,忍不住心中歎息:“雖然武技不濟,但多少也算條漢子。”
王大力一招得勢,囂張的大笑起來,喝道:“獨眼廖,你已身受重傷,還不快快歸降!”
“我呸!老子就是死,也不降你這個小人!”獨眼廖一低頭,一口夾雜著鮮血的唾沫,吐在地上。
許墨眉頭一皺,輕聲道:“你的團長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