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玄畢怒道。

“我不能看著你去死!”許墨說。

“可這是最好的辦法。”玄畢試圖掙脫這是纖細的手,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那隻手就像沉穩的鐵鎖,將他牢牢鎖住。

“放開我!”玄畢道。

“不放。”許墨要搖搖頭,看了一眼那充斥著電弧的烏雲,笑了起來。

這笑容仿佛籠罩了整片天地,將凝聚在眾人心頭上的陰霾驅散。

“我去,至少我不會死。”許墨留戀的看了眾人一眼,縱身一躍,跳向湖心。

玄畢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令身體不受控製的後退,他心下駭然,暗道:“許兄弟怎麼會有這等功力!”

抬頭一看,就見許墨腳尖輕點,貼著湖麵騰身飛越,宛如驚鴻掠水,倏的鑽向了那烏雲深處。

“許兄弟!”玄畢虎目含淚,大喊;真氣裹挾著聲音,掠過湖麵,蕩漾起一片漣漪。

半晌,許墨的聲音自雲從傳來:“玄畢兄莫慌,區區雷電之力,還奈何不了我?”

奈何不了?

玄畢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那可是雷電之力,俗稱天火;普通人便是挨著一下,也會皮開肉綻,若是被直接打到,十之七八會頓時死亡;就算武技高明的武者,也隻能以真氣相抗,真氣耗盡之時,便是殞命之日。

而聽許墨聲音,似是胸有成竹一般,玄畢搖搖頭,暗想:“許兄弟啊許兄弟,你還是太小看雷電之力了,天火降世,又豈是簡單的事情。”轉過身,對其他幾人說道:“各自準備吧,戰鬥馬上就開始了。”

許墨真的小看了雷電之力嗎?

笑話,就算與人對敵,他也從不小覷對手,更不用說是與天威想抗衡了;他所依仗的,無非是經由南阿劍經淬煉過的身體和吞噬武魂而已。

許墨一入雲層,周圍便出現了一片紫光,發出令人恐懼的“滋滋”聲。這紫光極為濃重,望去竟像是一麵巨大的雷牆,無數電弧交織而成,紛紛躍動,向他襲來。

許墨微微冷笑,喝道:“雕蟲小技,又能奈我何!”目光一凜,身後紫色漩渦出現,兩手瘋狂的結印,吞噬武魂開始旋轉,不停的吞噬著周遭電弧。

在這個雲層的世界裏,仿佛隻有一種顏色,那就是霸道無雙的紫,這紫色仿佛會生長一般,不斷的從雲層中滲出,被許墨吸去多少,便補充多少。

而許墨背後的吞噬武魂,就像一輪紫色的圓月,劇烈的旋轉,引動颶風,不停的吸取著電弧,許墨清楚感覺到,電弧在經脈之中遊走,撕扯的力,幾乎要將他撕碎。

若不是南阿劍經將他身體錘煉的如金似鐵,許墨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這霸道的力量。

天火之名,果真名不虛傳!

許墨目光一凜,沉下心思,開始不斷煉化這些電弧,無相功法運行到極致,將電弧上所帶的力量,同化‘成’人類能夠吸取的真氣。

吞噬,同化;再吞噬,再同化……

機械的動作,周而複始,沒有停歇,沒有懈怠。

雷電之力在經脈中遊走,被收攏於丹田之中,同化成最純粹的真氣;這是一個極痛苦的過程,痛苦的猶如雷電直接劈在人身上,隻是少了炙熱的溫度而已。

漸漸的,許墨有了一絲憂慮。

“丹田終究有限,無論我怎麼壓縮,也裝不下這近乎源源不斷的雷電之力,若那是妖獸還能忍下去,最後我恐怕會——”

許墨在喃喃自語,即便隻是喃喃自語,隻有他自己聽到,依舊不願意將“爆體而亡”四個字眼,付諸於口。

他不想讓自己的內心,產生一絲一毫的動搖;事到如此,隻有動搖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該怎麼辦?”

漫天的黑雲,紫色的電光,除此之外,再無他物;許墨就像被關進了監牢,失去了對於外部世界的感知,這種感覺是可怕的,可怕到會消磨掉一個人的意誌。

“對了,我可以試著運行南阿劍經,將丹田的真氣送到骨骼肌肉裏。”

許墨突然想到了南阿劍經的修煉之法,將真氣送入肌肉——一個不錯的方法。

主意打定,他緩緩的從丹田中抽出真氣,送入經脈,再今有經脈運往身體各處,毫無疑問,又是新的一輪痛苦,將真氣融於肌肉,無疑如同將肌肉撕裂一般,這樣的痛苦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可許墨卻承受了下來,甚至連一聲呻吟也沒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