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重勢,如果在對手揮刀之前便氣勢所壓,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所以韋振業也不管身份有別,立刻運起全身真氣相抗。
韋振業是那種典型的依靠破障丹突破凝神期的高手,對付普通化元巔峰的武者那是不在話下,但對付像張嘯林這種核心弟子級別的武者,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他所放出的氣勢在對手的刀勢下節節敗退,勝利的信心,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韋紅瓊、金三富兩人立刻站到韋振業身旁,三人的氣勢合在一起,堪堪抵住張嘯林的氣勢。
韋紅瓊不禁看了斬元一眼,作為硬實力最強的一元,斬元沒有動,隻是自顧自的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張嘯林冷笑道:“韋振業,連你的手下都不願意替你出手了,我看今天在劫難逃。”
酒杯停在了唇邊,斬元抬起頭,冷笑著道:“我不出手是因為你不值得我出手,你的刀不正,不是好刀,不是好刀的刀,不值得我出刀。”
張嘯林愣了一愣,冷笑道:“我看你是不敢出手!”氣勢又猛烈了幾分,一舉打破了固有的平衡。
金三富和韋紅瓊兩人,一個有傀儡壓陣,一個有異寶護身,若是拉開場麵一對一,未必會輸給張嘯林,但次惡口張嘯林卻不給他們使用異寶和傀儡的機會,隻是瘋狂的壓製他們。
在這種強烈的壓迫下,兩人根本分不出心神,更不用說使用殺招了。
外物終究是外物,比不了真正的實力。
張嘯林沒有再說話,他也不笑話再說話,因為和將死之人說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不說話隻不過是他沒有動嘴,也沒有出聲,並不是說他沒有動。人的動作不需要任何言語,也不需要發出任何聲音,尤其是揮刀的時候。
他的刀揮出,化作了一團烈火,有行而無聲,給人一種無從抵禦的感覺。
這是必勝必殺的一刀,一刀揮出,對方的性命就已岌岌可危,一刀迫近,哪裏還有命來。
從張嘯林揮出這一刀開始,他就認為麵前的三個人已經死了,沒有三個人中,沒有任何一個能擋住他的刀。
夜風拂過,卷動門簾。大漠的夜晚不但能,而且幹燥,燥的連這灌堂中的風都沒有任何水氣。
這是一個殺人的好天氣,一個殺人的好地方,一個殺人的好時間,一個好的殺手。
天時地利人和,這一刀都占據了,也就以為著這是一個必殺之局。
張嘯林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對手被他一刀削斷三首的模樣,仿佛看到了那如泉湧一般,從斷裂脖頸處噴出的血水。
一刀揮出,斷的居然不是人頭,而是手掌。
張嘯林的手掌。
他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手掌翻飛,看著手腕的斷口處,猩紅的血液噴湧而出——一道身影站在他麵前,手中的軟劍尚點著血。
“啊!”
直到此時,才想起疼痛,就如同海潮一般,一層接著一層洶湧而來。周圍丹鼎派的弟子立刻圍了上去,將他護在中間,但無一人敢麵對那個手持軟劍的男人,仿佛他已經不是個人,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他臉上那溫和的微笑,仿佛變成了猙獰的冷笑。
“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許墨淡淡的說,但卻透露出不可質疑的威嚴。
丹鼎派的弟子如蒙大赦般的將張嘯林抬走,剛走到門口,就用許墨威嚴的聲音再次飄來:“還有這個,一並帶走。”
郭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掉在地上的那隻斷掉的手掌,掌中尚且帶著刀,刀已失去了應有的光澤。
他趕忙過去將手掌拾起,連滾帶爬的走出客棧大廳。
金樽已飲盡,斬元用一雙纖細的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隻聽他淡淡的說道:“你要是再不過回來,他們就死定了。”
許墨笑了笑,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三人,說道:“我若沒回來,你也會出手,不是嗎?”
斬元笑了,淡淡的道:“我說不會你信嗎?”
許墨笑道:“不信。”
斬元道:“信與不信都是一樣的,總之你回來了,我就不用出手,很簡單的事情。”
許墨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是怎麼惹上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