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血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了古籍中的一些隻言片語,他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故作鎮定的道:“你口中的兩位高人是?”

“一個姓胡,一個是和尚。”

這世的事變化的異常迅速,方才還是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此刻卻能結成同盟,不得不說,利益才是人與人關係的最牢固的紐帶。

然而在玲瓏寶塔裏,許墨尚不是他的便宜嶽父正用一種詭異的手段,欺騙著他,他正一臉微笑著看著手持黃燦燦雞腿的書中仙。

看著這個老頭眼睛瞪的好似銅鈴一般,嘴唇微微顫動,念念有詞。若他仔細聽,一定會聽到“這不可能”之類的話語,然而即便不用耳朵,光憑感覺,他也能猜出一二。

許墨脈脈的凝望著聶青青,聶青青也對他微微一笑,接著大聲對書中仙說道:“怎麼樣,老頭。認輸了吧。”

書中仙立刻反映過來:“我認什麼輸,這不算,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耍懶似乎是老人的絕學,每當使用出來,都讓人難以招架。

當然,在某些時候這一招也會失效,好比此刻,聶青青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笑著說道:“你這老頭,好不是東西,剛剛明明說好了,你卻不認賬。”

許墨也在一旁幫著腔:“是啊是啊,我可聽到了,你說青青的燒烤若比你做的好吃,就給我們指出一條通上寶塔三層的道路,難道你想說話不算數?”

“誰說話不算數了!”書中仙就像一隻被勒住脖子的公雞尖叫起來,“沒有的事情,我書中仙說過的話,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照辦。”

許墨微微一笑,身體向一邊側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說道:“那麼請吧!”

書中仙緊盯著許墨,半晌沒有說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裏蕩漾著沮喪的光,仿佛隻差一點,淚水就要決堤的模樣。

然這可憐的表情並未得到許墨任何憐憫,他心中老頭不過是再演戲,人的一生本來就是在演戲,人越老,演技越發精湛。

但並不代表年輕人無法識破精湛的演技,如同許墨這樣先知先覺的人,早已將一切看在眼裏,自然不會被觸動,反而是聶青青有些被觸動的模樣,開口就要說話。

剛要張口,就收到了許墨提醒的眼神,雖不知道為什麼,但也恭順的不再發聲。

許墨滿意的一笑,淡淡的道:“老人家,撒潑耍賴可有損你仙人的身份。”許墨的想法很簡單,你不是自稱書中仙嗎?那就拿出點仙人的風範,倘若你拿不出來,跟個普通糟粕老頭一樣撒潑,那還算什麼仙人?最多隻能是個俗人——大俗人。

書中仙顯然在意自己的形象,幹咳了兩聲,眼眶一抖,將那欲落未落的淚水吸去,代之以一臉諂媚的訕笑,

“小兄弟。”

許墨不理。

“小兄弟。”

許墨隻是不理。

“小——兄——弟!”

許墨還是不理。

他已打定注意,無論你是撒潑賣萌,還是拖長音調,若不答應他的要求,就不理會。這也是對付老頭的無上絕學,當然並非每次都能有效,不過顯然,這一次頗具效能。

老頭舔著臉,身體化作一陣風,眨眼之前搶到許墨身前,低三下四的說道:“我說小兄弟,老夫這可不是耍賴,老夫是為你們好。”

“為我們好?”許墨微微冷笑,“我且問你,我朋友做的燒烤是否好吃?”

“這個,”書中仙有些猶豫,但見許墨微一瞪眼,立刻咬了咬牙,仿佛痛下決心一般的說道:“好吃。”

許墨笑了,又道:“那是否你比做的好吃?”

“是!”既然已經承認了第一點,書中仙也不在乎承認第二點,他回答的迅捷而坦然,絲毫沒有痛下決心之前的猶豫。

許墨繼續笑,也繼續笑道:“我朋友做的東西好吃,比你好吃,那我們就贏得了賭約,你就應該遵守賭約,除非你是個不守信的人。”

“老夫當然是守信之人,”書中仙猛地拔高音調,接著話鋒一轉,語氣軟化下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