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道門眾人養成了扣人高帽的口才,要想殺人,先扣帽子,然後道貌岸然的拔出寶劍,站在到底的製高點斥責對手人倫敗壞,最後再出手。

名門正派行事就是這樣囉嗦。

丹陽子不知張嘯林是否是許墨所殺,隻是習慣的給他戴個帽子,心想沒人會傻道承認;但沒想到許墨真的承認了,非但承認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下承認,這可丹陽子費盡心機想到的給許墨戴帽子的計劃可好的多。

畢竟——這不是名正言順了嗎?

丹陽子心中暗喜,麵上卻做出一副淒苦之色,臉上的皺紋皺成一團,雪白的眉毛微微顫抖,話都帶著一股顫音:

“我可憐的徒兒啊!”

這一聲悲嗆讓許墨不得不感概薑還是老的辣,當年張嘯林給他戴帽子時,可沒有這麼聲情並茂的表演,大抵是將理由一,然後拔劍相向,讓人一點都看不出站在製高點的模樣。

要還是丹陽子這麼一似哭非哭,簡直妙到巔峰,既能讓人感受道他和張嘯林之間的深厚師徒情誼,又能讓人對殺死張嘯林的罪魁禍首深惡痛絕,算是一句兩得。

便是早知道他在表演的許墨和聶青青也不禁眉頭微皺,隻有蓮花沒有任何反應。

廢話。

在蓮花的想法中,要打就打,要殺就殺,那麼沒用的話幹什麼。

丹陽子自不知道幾人心中所想,猛地抬頭,怒視著許墨,“許墨,你殺了我的徒兒,今日我就要你償命!”

“喂喂,等等。”許墨淡定的,“你徒兒發了瘋的攻擊我,所以我才殺了他,出來的人都可為證。”

丹陽子那偽裝出來的一腔憤怒就這樣被自己強行壓了下去,整張臉扭曲的就像豬肝一樣,可他偏偏找不到任何話。

這不是明擺著嗎?你的弟子要殺別人,難道不許別人反抗?更不是神誌不清了。

“那你也沒必要殺他!”丹陽子憋了半,憋出這樣一句,便是赤青子也皺了皺眉。

許墨笑道,“我也不想,刀劍無眼,誰叫他技不如人。”正著話,還聳了聳肩膀。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許墨心想。

丹陽子臉色變了,仿佛立刻就要暈倒,那一句技不如人可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要丹鼎派弟子最怕別人什麼,便是他們技不如人了。

丹鼎派善於煉丹而不善爭鬥,這是公認的事情,所以在比武之中大多慘敗而歸,這種情況,就像一根鋒利的刺,橫在丹陽子胸口。

原本橫著也就橫著,習慣了也就不痛了,此刻卻被許墨提起,看看周圍那些赤霞宗弟子的嗤笑模樣,若不是丹陽子還有一些養氣的功夫,恐怕就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怎麼會和這子鬥嘴呢?”丹陽子想。

赤青子見勢不妙,立刻接過話頭,道:“許墨,你殺張嘯林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追究,但是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清楚。”

許墨微微一笑,道:“什麼事?我這人記性不好,還請赤青子前輩提醒一二。”

赤青子看著許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禁心中惱怒,暗道:“這子難道不怕死嗎?敢和我這樣話。”

他卻不知許墨想的更加簡單,左右都是要做過一場,輸人不輸陣不是嗎?

赤青子臉色鐵青的道:“許墨,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且問你,從玲瓏寶塔裏得來的寶物哪裏去了!”

“寶物?”許墨笑了,“原來您是為了寶物啊!”故意拖長音調。

赤青子一聽,臉色驟變,斥道:“胡!老夫可不是為了什麼寶物!”

“那你寶物幹什麼?”

“老夫隻是認為——”赤青子眼珠一轉,笑道:“老夫隻是認為,既然這寶物是大家用生命從寶塔裏拿出來的,就應該屬於我們整個東南域。”

許墨笑了,道:“沒錯沒錯,赤宗主的對,寶物應該屬於整個東南域的。”伴隨著赤青子臉色好轉,許墨忽然語氣一變,道:“可惜並沒有什麼寶物,玲瓏寶塔裏除了陷阱機關,什麼也沒櫻”

他沒打算講心魔的事情出來,畢竟就算了,這些人也不會相信,一定會這當成許墨推脫狡辯的言辭,赤青子和丹陽子的心已經被寶物所填滿,絕不會相信許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