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洪先生。”肖繪衣雙眼紅腫,“我這就把補石寄過去。”
“越快越好。”霍洪失魂落魄的回到居所,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仔細想想,過去在全世界東奔西走的那些年裏,也不是沒出現過意料之外的情況,最起碼那時候自己還能應付,畢竟他總會有個planB,但是這個——完完全全的,徹徹底底,意料之外的動作會釀成如此大錯。
掏鑰匙,開門,捅了幾下門鎖,沒捅進去。他有些煩躁,發泄似的用力捶了幾下門板,“他媽的。”他這種人啊,本來脾氣就躁,不順心接著不順心隻會更氣,“連個門鎖都他媽跟我做對!”
“老板。”迦嵐的從隔壁的門後探出頭來,神色複雜,“門在這兒。”
霍洪抬頭瞟了眼門牌號。確實是自己找錯了。
“抱歉。”他對窗口瑟瑟發抖的住戶道了歉,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公寓裏。
“老板,怎麼樣?”迦嵐關上門問道。
霍洪麵無表情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吸上一口穩住心神。
“南波是個棘手的角色,要搞掉他沒那麼容易。”
“玩蠱毒邪術的人心都髒,所謂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人。”迦嵐坐回沙發上,繼續做手頭上的事——照顧昏睡的南宮夢。
“真是苦了她了。”她輕聲歎息著,“如果你跟我走上一樣的道路多好,逍遙又快活為何總是如此勉強自己呢,強迫自己加入這場本不屬於你的戰局,被當做爾虞我詐的棋子擺弄,你難道從不覺得煩嗎?”
霍洪從床底下摸出一隻不起眼的金屬盒。打開鐵盒,最後一支「血羅刹-k」靜靜的躺在盒中,淡黃色的液體在針筒裏微微顫動著。
上一次注射是一周前。每一次注射帶來的那份生不如死的痛苦,都累積在他對修士的憤怒之上,總有一,他會把將自己的憤怒統統奉還。
“前提是我自己別先掛了啊。”但是伊娃的不無道理。雖這幅身軀是全盛時期的自己,可心髒的也經不起如此負荷,更別如果用出那招
不,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用出那招了吧。霍洪苦笑著搖搖頭。
“呼喵。”南宮夢的鼾聲很像貓。也許是他很喜歡貓,所以看什麼上心的玩意都有貓的影子。
霍洪坐在了南宮夢身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她睡得正香,睡臉意外的可愛,“老板,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真的對傻大個有意思嗎?”也不知迦嵐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如此問道。
霍洪指著自己苦笑:“你覺得我這樣子,可能有人看得上嗎?”
“指不定傻大個是肉食係的呢。”迦嵐樂嗬嗬的笑出了聲,“也對,這家夥腦袋想著的不是黃雪蓮那丫頭就是八極拳,也許真的會看上你也不定呢。”
霍洪沒有那麼高的興致開玩笑。
他有些同情南宮夢。縱觀全局,南宮夢的存在顯的那麼微不足道,卻是局中最大的受害者。她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這些年來,有些事情我都習慣了。”
“可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們不該習慣。不該去習慣痛苦,那會使我們麻木。不該習慣仇恨,那會使我們喪失鬥誌。”
“不能習慣放棄人性的日子。”尼古丁的味道彌漫在密閉的空氣中,著實有些嗆人,“因為我們是人,不是野獸。”
兩人相對無言。霍洪掐了煙,半閉著眼睛,似睡非睡的依偎在沙發裏。
“你真的知道五年前發生了什麼嗎?”
“我隻知道修真界基本所有門派都摻了一腳,卻沒能殺死你。你從地獄爬回來了不是嗎。”
也是這5年間的調查,霍洪逐漸搞清楚了他們的意圖。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將他們引向了另一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