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貝克曼這麼一問,雪龍長老以念語回答:
(融雪流入火山口,積水形成了那座湖,湖的正下方則是岩漿。岩漿聽說是“神”的血液,由於百靈花在生長時以此為養分,花裏因此蘊含某種魔力,你們之所以流傳此花可治百病就是這個緣故。當然,這花的確具有療效,隻是一旦遭人惡用,也可造成破壞。我等雪龍族族人正是為防止這類情形發生,在此守護百靈花……不過你們若是需要,就摘一朵去吧。)
“某種魔力?原來還有這種東西啊。”
銀發少女佩服的話語惹得雪龍長老驚訝不已,又繼續說道:
(您身為“那些家夥”的一員,您難道一無所知嗎?)
“嗯?知道什麼?”
(不,不知道就算了。不過……這倒是我第一次看見百靈花如此盛放,原本一年都不一定會開上一朵。)
許零站了起來,望向下方。
正如長老所說,滿樹的紫花豔麗,就像櫻花樹上開滿了紫陽花一般,隻是與這樹相比,櫻花樹顯得渺小許多。
“長老,請問百靈花為什麼會盛放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還有,你究竟是誰?你應該不是普通生物那麼簡單——能跟覺醒後的波濤交手的人,我怎麼也沒想象過。零先生!)
“我啊!我是渴望能夠多人運動的傻瓜。哈哈哈……說笑的,關於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麼。”
雪龍長老緩緩降下,落在大樹旁。
走近一瞧,眼前出現了一片紫色窗簾,那足花海形成的高牆。
“好美!”就連一路沒開過口的桃運也忍不住讚歎。
貝克曼放下手中的土部辣雞,讓土部辣雞從花牆裏采下一朵花。
接著,長老再度展翅翱翔,飛向山腳。
……
在離村子還有一公裏遠的森林裏,雪龍長老把他們放了下來。
(我最好還是別進村裏,抱歉,接下來的路得讓你們自己走了。)
“千萬別這麼說,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許零仰望雪龍長老離去的身影,心想:雪龍也許在波濤出生前的數百萬年前就已經存在這世上,在波濤死後也會繼續存活好幾百年,區區一隻生物喪生,也許到了明天就成了遺忘的記憶。盡管如此,它們還是盡力以自己的方式維護秩序,畢竟比起封印波濤潛藏的力量,似乎奪去波濤的性命是更簡單的方式,但它們沒有這麼做,反而將她禁錮在結界裏。這或許是雪龍所能施舍的、最大的慈悲吧。
他又想到波濤灌注在費柴身上的慈愛,證明了人與龍之間還是有彼此接納的可能性。
“夫君,走吧。”
貝克曼手裏抱著土部辣雞,呼喚許零上路。
不隻土部辣雞,來大咦媽也是頭龍,此時卻與自己並肩同行。
“好,我現在就去。”
許零追上貝克曼等人,一起走向村子,桃夜也跟在他們後頭。
半毀的村莊裏,幸存的村民們神情陰鬱,麵色茫然,似乎還提不起力氣收拾遍地殘垣瓦礫。
一望見許零,波達馬上衝了上來:“你們拿到百靈花了嗎?”波達哭得雙眼紅腫,貝克曼把土部辣雞摘來的花送到她麵前。
“這就是……真漂亮的花。不過就算是百靈花,也沒辦法讓姐姐複活了吧。”
“波達小姐。”許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才好。
“沒關係,零先生。我很清楚死者不能複生。”
顯得孩子氣的波達此時看來似乎比之前成熟了一點,甚至可以從她身上看見波濤的影子。
“我總算想起來了。二十年前,村民闖入家裏,把爸爸打昏,帶走了姐姐。姐姐大概以為爸爸那時候被打死了吧。我真是個過分的女人,一直忘了這件事,也沒想過要追究,就這麼無憂無慮地過日子……簡直跟個傻瓜一樣。”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她接著抱住了許零。
“波達……小姐?”
“對不起,不過拜托你,隻要一會兒就好……”
許零隻好任由波達抱著自己,一旁的貝克曼見狀忍不住紅透了臉。。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