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子:上(3 / 3)

“三嬸兒”麵色變了又變,“三叔”一看這是惹了母老虎了,又想起之前的話語確實嚴重了,於是趕緊服軟。“三叔”歎了口氣:“我還不是看二娃子太老實本分,膽子又。想趁勒個機會鍛煉一哈他,哪個曉得好心辦壞事哦!”

“三嬸”聽完臉色這才緩和幾分,皺著眉頭盯著洞裏祈求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話的功夫幾個夥子已經抗來了麻繩,四人分工明確,最的匍匐在洞邊叫二哥,另外三人負責固定、放繩、點火把。完畢之後最大的那名青年將滑竿固定在身上,看樣子就要下洞了。

還不待火把燒旺,放入窟中的繩子猛的一緊,繩子似乎吃不住這般大力,發出如弦緊繃的低吼。

眾人大多驚喜,以為這二娃子還有行動的能力,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暗自心驚,這股大力絕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夥子該有的力道。

“吱呀吱呀……”繩子緊繃,一邊晃動一邊叫,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順著繩子爬上來。

“二弟?”掛著滑竿那名少年意識到不對,望著深邃的黑暗處叫了叫。

仍舊沒有回應,隻是那繩子上掛著的東西有所感應,繩子晃動得更加劇烈,似乎再消片刻便能爬出窟來。

眾人向下一看隻見一個及其臃腫的大黑陰影快速的向上移動,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極其難言的惡臭。

那味道同那夏季死去十餘日的腐屍味道如出一轍。眾人聞此惡臭,大覺惡心,又加上沒看清那怪物真麵目,紛紛退開老遠。場中一時之間隻剩下幾個膽子大的男人。

張家梁子有專門的殮師,此刻他聞出了不對勁,靠近張百川的耳朵輕聲道:“當家的,是肉腥子(屍臭)”斂師拍了拍腰間的鋼刀,眼睛裏閃過一抹狠色。意思就是把繩子砍了,任他王老子也上不來。

張百川聽罷眉頭深皺:“這龍王窟裏怎會有屍臭?”大當家抬頭望了望、擺了擺手。意思是青白日咋不怕它,任它妖魔鬼怪出來都得原形畢露,況且二娃子還在下麵,若是任“它”掉下洞去,隻怕更不好對付。

話的功夫那團黑影已快爬上洞來,其輪廓也逐漸清晰,屍臭也更加濃鬱,即使十多米外的眾人也難以忍受。而晴朗的空幾乎一瞬間便暗了下來,張百川抬頭一看心頭一緊,隻見上黑雲翻滾,道道奔雷炸響,似乎在與這個即將出世的妖魔對峙。

色昏暗,明明剛吃過午飯,可這卻比傍晚還要暗上幾分!

“喀呲!”“轟隆!”一道暗紫色的奔雷直劈山巔,老少爺們都嚇得一激靈,更別那些婦孺孩子了,一時之間草木飛濺、電閃雷鳴、哭喊聲亂成一團。

此刻就連一向沉穩的張百川都坐不住了,大當家眼中閃過厲色,殮師得令也不廢話,隻見白光一閃繩子便斷了,而刀不知何時已歸入了鞘中。

繩子一斷眾人心頭一鬆,可轉瞬間頭皮繃得更緊了,這是為何?原來那繩子本因被那團重物拽下洞去,可如今卻躺在原地,沒有再動過分毫。

眾人的目光循著繩索的方向看去,隻覺得頭皮發麻,隻見龍王窟邊青石上搭著一隻慘無人色的手,那隻手死死扣在岩石上,手指修長,指骨勻稱,詭異的是那隻手傷痕密布,道道傷口深可見骨,可唯獨不見鮮血滲出,這分明不是活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