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生活也沒有太多的改變,隻是在院中下下棋,聽聽曲兒,有空的時候去店裏幫幫莊叔的忙。
幾日下來從莊叔那裏,學到的鑒古審寶本領倒是得到了磨礪,應用起來愈發發得心應手,隻是離莊叔那張嘴還有著無法彌補的差距。
這幾我和老玄也開始回歸現實,認真複盤,得到以下八條線索。
一、現如今重新看那幾處井,除了能夠接應逝者靈魂飛升之外,更大的用處是汲取地下龍氣的陣樞。
並且井與陣眼遙遙相應,因此那粽子其體內積壓的磅礴氣息,也不再難以理解。
二、根據三阿公的描述,當時取棺安葬五阿公時隻有一個人。
按照他的意思,那血櫸棺木本就石槨裏麵。我和老玄都想不通,為什麼他一人便能將棺材弄出來,並將之鎮壓在盜洞上,要知道那棺材我們兩人都不可能將它抬出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三阿公了謊。
但他萬萬沒想到,後來大蛇銜珠化蛟,引得大水倒灌,兩人走投無路再次進入墓室,並打開了五阿公棺材,從而反過來推斷他言語的真假。
三、那條大蛇三阿公顯然知情,不然也不會暗示1960年在張家梁子驚現的大蛇來提醒我倆。
四、鬼脖子與三阿公的關係,結合我幼年時的所見,以及他們腳上的鐵鏈,還有生死關頭那隻老大鬼脖子又為何對老玄親昵,將他扛在肩頭。
其中因果不言而喻,答案隻有一個,三阿公豢養了鬼脖子!
五、我被困在那狹長的甬道中時,當時還沒有被老玄搭救,曾有一抹在空中搖曳的紅衣。
後來又從陶翁中背出一具綠衣幹屍,老玄又砸出了另一個屍體,是紅衣。
在我落水的最後關頭,那綠衣女鬼自稱玉螢她還有一個妹妹,因此那紅衣的主人十有**就是她,隻是無從判斷她的善惡。
六,曾記得三阿公過,墓室的整體布局叫“神龜負山”。龜有頭、尾、四足。
假設中間的迷宮,加那冗長的鬼打牆的墓道是龜殼,那麼頭尾四足就分別對應六間墓室。
假設北方毗濕奴那間墓室是頭,那麼控製機關運轉的水青銅水車就是尾。
加上三阿公私自改造那一間房子,放置五阿公屍體那一間,放置陶翁與青銅佛像的那一間,這三間除外,其實還有一件未知的墓室。
兩人猜想剩下的一間墓室,是豢養鬼脖子或者三屍蟲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機關樞紐的控製處。
而且這個位置比整體墓的水平位置要低,機關更具隱蔽性,當然兩者兼備的可能性極大。
七、五阿公真實死亡真相必定另有隱情,他脖子上的傷可不是鬼脖子的,而是粽子子所為!
當然也不能否定三阿公的話全假,至少也是真假摻半。否則也寫不出“卒於七月裏,藏於丙辰年,待到命歸塵年,再效張飛出閬中”的豪言。
丙辰年、1979年,隻知張飛勇,不曉其中害,可悲可歎。
張飛為關羽報仇,兵出閬中,隻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沒有討得半分彩頭,果真世事如棋,誰也不準。
三阿公為老五報仇未果,雙雙死於墓中。很多的則是一種勇氣,死也成,不死也成。
八、三阿公能將裏麵的機關設置在華容道上,絕不可能隻是匆匆走過一趟那麼簡單。
因此兩人斷定,那本工開物秘書卷中間缺失的幾頁,極有可能是整個墓的精密布局。如若不然,那三阿公則了一個更大的謊言,也就是,那間墓室他沒少呆!
……
老玄這幾日愈發沉默,雖然每吃飯賞景不耽誤,可到底是生死間走了幾來回的人,心性悄然發生了改變。
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不應該這麽頹廢才對,總覺得這子有心事,隻是連我都不願意傾訴,實在覺得有些窩心。
可又苦於沒有什麼法子,能打開他的心結,而老玄本人也對萬事萬物提不上興趣。
就這樣又過了兩,這中午,若雪突然失聲痛哭,哇哇大叫,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梨花帶雨。
一開始大家都麵麵相覷,以為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結果一問才知道,是因為她老爸得知她從醫院跑了出來,現在又命她回去。
這不若雪玩心重,不願回去,再了又舍不得我那個師弟。
這是她的家事我也不好安慰,隻人生何處不相逢,每次離開未嚐不是為了下一個更好的相遇。
莊叔倒是深明大義,大手一揮,是去厄舍府西麵的香齋吃頓飯,為若雪姑娘踐行。
若雪頓時擦著眼淚,一邊哭一邊笑,沒心沒肺道:“要吃火鍋!最辣的!”
莊叔硬著頭皮點頭,嘴角沒少抽搐。
好嘛,騙吃騙喝來了。
厄舍府的這方古齋,全名叫“萬裏飄香”。
一樓是北京特色菜,二樓地方特色菜,三樓是貴賓廳,一般用來承包宴席,每日收益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