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勝者為王,等他成了皇上,誰又敢胡言亂語!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朝堂的大臣誰敢反抗?他連弑君的罪名都不怕了,還怕被罵是暴君嗎?
皇上駕崩的消息,在第二天已經傳出京都城,很快所有寺廟的鍾聲都會敲響,一直敲三萬下才會停止。
朝堂上,有半數的官員請閩王登基為帝,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室中,如今隻有閩王最適合成為新君。
以劉閣老為首的其他朝臣,紛紛反對,指責閩王是弑君凶手,沒有資格成為新君。
閩王身上穿著龍袍,麵無表情地聽著劉閣老對他的斥罵。
“朕再說一次,朕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當年是趙祺奪了朕的皇位,如今朕隻是要他的兒子物歸原主。”閩王沉聲地說道。
“放屁!”劉閣老氣得大罵,“你連皇上都能下毒害死,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什麼遺旨,誰能相信!”
閩王冷冷地看著劉閣老,“你說得對,反正你們也不相信遺旨,拿出來又如何,既然弑君罪人都當了,朕也不在乎再殺一個大臣。”
劉閣老沒想到閩王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混賬!”
他的罵聲才落下,一道血光劃過。
後麵的話他已經說不出來,脖子的血口慢慢裂開,他張了張口,一手指著閩王,無聲地倒下。
大殿頓時一片倒抽氣的聲響,那些反對的大臣頓時驚恐地看向閩王。
“皇上萬歲,萬萬歲!”
不知誰帶頭跪了下去,承認閩王這個新君的身份。
閩王滿意地笑了。
“王爺,王爺,屬下有急事回稟。”突然,外麵傳來一道緊急的聲音。
“放肆,朝堂大殿,休得喧嘩!”
“皇上,屬下……屬下有急事回稟。”
閩王微微眯眼,沉吟片刻,這才撩袍走了出去。
前來回稟的是他的心腹九爺。
“何事?”閩王知道九爺沒有急事不會在這時候找他,便讓他來了偏殿回話。
“王爺,女兵營失蹤了,木兮也不見了。”九爺低聲說道,“昨夜裏,城門那邊有殺戮。”
閩王臉色微沉,“去齊家,把衛望濘給朕帶來。”
“皇……皇上!”禁衛兵統領饒平腳步慌亂地來到偏殿門外。
“何事慌張?”閩王不悅地問。
饒平指著宮外的方向,“鎮國公……鎮國公齊墨遠到城門外了。”
閩王冷聲說,“到就到了,難道朕還要親自去迎接他的靈柩嗎?”
“不是!皇上。”饒平咽了咽口水,驚慌得連聲音都變了,“齊墨遠……帶著齊家軍回來了!”
“你!說!什!麼!”閩王聞言震怒,懷疑饒平說錯了話。
饒平大口喘著氣,“齊墨遠帶著六萬齊家軍已經來到三裏外的十裏坡,很快就進城了。”
“六萬齊家軍!”閩王差點想一手捏碎饒平的腦子,“齊家軍早已經全軍覆沒,哪裏來的齊家軍!”
“是、是真的,齊墨遠沒有死,他回來了。”
閩王心中湧起一個驚懼可怕的猜想。
難道……當年望月穀的埋伏,並沒有將齊家軍全軍覆沒嗎?
“去!立刻去齊家,把齊家所有人都抓起來!”閩王大怒,如果齊墨遠沒有死,齊家軍也還存在,那他還要怎麼坐穩這個帝位!
該死的!該死的齊墨遠!居然騙了他這麼多年。
閩王再也顧不上登基,他騎馬飛快來到城牆,站在最高處的地方看著遠方,果然是塵土滾滾,那麵紅色的戰旗上齊家軍三個字刺紅他的眼睛。
齊墨遠一身銀灰色的盔甲騎著馬慢慢前行,他身後是莫少懷是靜恩。
“把齊家所有人都抓到這裏來,隻要齊墨遠他靠近京都城一步,朕就殺一個齊家人。”閩王狠戾地下命令。
不一會兒,饒平一臉菜色地回來,“皇上,齊家……宅子空無一人。”
閩王望著遠方的齊家軍,終於明白他被算計的不僅僅是當著朝臣的麵殺了趙衡。
趙衡突然醒來,並不是意外,分明是要故意拖住他,齊墨遠也沒有死,前方傳回來的消息是假的,他對自己太自負,以至於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他這兩天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宮中,以為隻要製住趙衡就可以了,沒想到最大的威脅依舊是齊墨遠。
不管是前生今世,他似乎總是逃不過齊墨遠這個魔咒。
“皇上,我們該怎麼辦?”饒平問道,明明大業將成,怎麼齊墨遠就活過來了,而且……而且連齊家軍都出現了。
齊墨遠是錦國所有人心目中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守護著錦國的江山,本來以為望月穀之戰已經將他拉下神壇,可如今看著卷土重來的齊家軍,那些守在城門外的禁衛兵,不自覺地一步步後退,沒有人有勇氣去迎戰齊墨遠和他的齊家軍。
這是一支讓人敬仰和畏懼的軍隊。
他們不可能打贏的。
閩王有自己的軍隊,同時也收買了京都城的禁衛兵,但這些人無法成為齊家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