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入宮門(二)(2 / 3)

蕭月熹覺得她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那股子想要破壞的衝動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程度。

大力推開門,就見兩個家將無聲無息地立在門外。其中一個滿臉警惕地看著蕭月熹,恭敬地開口道:“小姐,夫人吩咐了要您好好休息,您還是別出門了。”

蕭月熹二話不說,又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越過那些礙眼的東西,蕭月熹把自己埋進被子裏,一趟就是一整天,水米不進。

她本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人,可突然遇上這樣的事,心裏堵著一口氣,愣是一口東西都吃不下去。

好歹是做過監國司正使的人,季冰心絲毫不擔心她會因為一天不吃飯就餓死,所以絲毫沒有擔心,吩咐底下人由著她去。

等到第二天木藍和木蔻來敲門,蕭月熹已經收拾出了一副泰然自若臉,無比淡然地接受了自己未知的前程。

一直到蕭月熹坐上宮攆被抬走,蕭亦洄都沒有露麵。

那位名聲在外的皇帝陛下坐在高位,看不出任何情緒,倒是皇後十分和藹可親,受封禮結束後,硬是拉著蕭月熹的手說了好一會兒的“私房話”,親如姐妹的模樣讓蕭月熹一陣恍惚。

慕雲輕是真的不受寵,繼位以前甚至連個暖床的通房丫頭都沒有,繼位以後又極盡孝道地守到先帝喪期圓滿,這才遵從太後的意願娶了這位皇後。若單是談孝道,慕雲輕堪當榜樣,雖不受寵,卻願為先帝守孝;太後雖不是親母,卻願遵照其意願行事。

寒暄完,蕭月熹轉道去拜見太後。

不同於椒房殿的奢華隆重,長壽殿顯得極為簡樸,步入內殿,檀香味泠泠清清的撲麵而來,能瞬間讓人的心沉成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瀾。

太後的穿著身簡樸的常服,手裏撚著一串佛珠,一副不理俗事一心向佛的模樣,即使看到了蕭月熹,也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冷淡地道:“皇帝許你進宮,又封了這麼高的位份,按理說是不合規矩的。皇帝雖然軟弱些,卻是從未向哀家求過什麼,這次求了,哀家少不得要依他一次。”

這番話說得蕭月熹一陣迷茫,可還來不及深想,便聽太後含著些警告的意味又道:“你幼時是如何胡作非為的,你自己應該都還記得,這些年你是如何行事的,哀家也清楚。如今進了宮,若不知收斂,別怪哀家不講情麵!”

蕭月熹除了不動聲色地一一稱是以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知是因為宮裝的束縛,還是對這陌生環境的無所適從,不過一天的時間,蕭月熹就已經有了種窒息的感覺。

這一天過得格外的漫長。

好容易可以卸掉一身的累贅時,已經是下午了。

這位開了先例的蕭夫人被安置在了昭陽殿,與皇帝陛下所居的清涼殿相隔很近,可謂是占了個得天獨厚的風水寶地。

可惜蕭月熹本人對此並沒有什麼感想,一邊催促著木蔻幫她拆下繁複的發髻,一邊無意識地把玩著一對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