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藍的神色凝重了些,下意識地道:“夫人是說……”
“先不要聲張!”蕭月熹冷聲道。“我找機會試探一下——對了,皇上呢?”
木藍道:“夫人你忘啦?今日是各地待選秀女入宮的日子,太後和皇上都要出席的。”
不說她還真忘了!蕭月熹暗暗想著,心裏卻並不急躁,反正她現在人在清涼殿,要試探慕雲輕,早晚都有機會。
“對了夫人,昨夜奴婢幫您把這個鈴鐺收起來了,你之前放在枕頭底下,抓刺客時也沒顧得上收。”
木藍雙手捧著那對精致小巧的銀鈴,心中還存著疑惑,這對銀鈴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來著?少說也有八九年了吧……明明不是什麼名貴值錢的首飾珠寶,夫人卻能貼身戴了這麼多年,而且一直精心保養,這麼多年了,這對銀鈴依舊銀光閃閃,鋥亮如新。
蕭月熹已經收起了銀鈴,見木藍還木呆呆地杵著,不由好笑道:“想什麼呢!”
“啊?哦……夫人,這銀鈴……到底是哪兒來的啊?”
蕭月熹拎著拴銀鈴的紅繩,在手裏轉到飛起,鈴音依舊清脆動聽,蕭月熹緩緩勾起了唇角,笑得有些古怪。
“夫人?”
木藍好容易逮住一回機會,十分想一鼓作氣問出這麼多年來心中的疑惑,正要再問,忽聞外麵一聲:“皇後娘娘駕到——”
木藍手一抖,差點將粥碗扔了,轉而緊張地看向蕭月熹,蕭月熹笑罵道:“慌什麼!來的是皇後,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可,可是皇上說你傷重,你……”
蕭月熹嫌棄地斜她一眼才道:“皇後又不會拆開我身上的繃帶仔細看我傷得有多重!你沒事兒多學學人家木蔻,這會兒要說她在場,絕對比你鎮定!”
主仆二人小聲嘀咕幾句後,皇後邁著雍容閑雅的步子施施然走進來。
方才還活蹦亂跳、放出去依舊能大殺四方的蕭夫人,立馬變成了孱弱不已的病秧子,十分“費力”地撐起身子想要下榻行禮。
皇後沒敢真讓她動,如今眼前這位可比她這後宮主位都來的金貴,皇上雖然平時不聲不響的,這次態度倒是十分的堅定,鐵了心要寵著這位蕭夫人,偏又讓人說不出一聲不是來。
“妹妹別動!快躺好!”皇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副關切無比的表情,十分後怕似的撫著胸口道:“此番皇上蒙此大難,要不是妹妹舍身護駕,本宮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麼。妹妹你可是大功臣啊!”
蕭月熹“惶恐”道:“臣妾不敢!”
皇後優雅地淺淺一笑,抬了下手,身後的宮女便捧著個盒子上前一步,皇後道:“這顆老參還是本宮為入宮前就存下的呢,你此番傷重氣虛,拿來給你補身正合適。”
蕭月熹瞥了眼那根長成了標準人形的老參,更加“惶惶不安”起來:“皇後娘娘,臣妾豈敢……”
“妹妹快別跟本宮客氣了!安心養好身體,才能早日為皇上開枝散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