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頓了一下,蕭月熹想起了什麼似的,忽而緊張地問道:“雲輕,你做戲沒做這麼全吧?”
慕雲輕一怔,好笑地反問道:“什麼?”
“你你你,你沒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我大嫂吧?”蕭月熹實在說不出自己有孕這樣的話,即使假的也不行,太驚悚了,她還沒做好這個準備。
哪知慕雲輕低笑一聲,慢條斯理又明知故問地道一句:“你說你有身孕的事嗎?”
蕭月熹臉一熱,憤憤地瞪他一眼。
慕雲輕強忍住笑意,柔聲道:“白天是截下一波想要暗中去遞消息的,那個別莊裏外都是我的人,不會傳進不該傳的消息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蕭月熹鬆了口氣。
慕雲輕奇道:“怎麼覺得你很怕這樣的消息傳進誥命夫人的耳朵裏?”
還不是我大嫂上次催得太明顯了……
“嗯?”慕雲輕意味不明地看著蕭月熹。
蕭月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她一個不小心就說了出來。
“……哈,哈哈!”蕭月熹幹笑一陣,扭過頭去。
慕雲輕忽而俯身湊了過來,薄唇擦著她的耳垂,輕輕呢喃道:“夫人,我也很喜歡我們能快些有個孩子呢……”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緩緩擴散開來……蕭月熹的臉“騰”地燒了起來,卻聽他又咬牙切齒道:“可李然那混賬給我下了一堆禁令,夫人,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痊愈?”
他的手落在蕭月熹細嫩光滑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這才直起身子,聲調黯啞道:“我去批折子,你休息吧。”
蕭月熹摸了摸發熱的臉,覺得呼吸間滿是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龍涎香味。
香寧端著藥和蜜餞走了進來,福身道:“夫人,這藥煎了幾個時辰才煎好,您快些趁熱喝了吧。”
原本要走的慕雲輕又折了回來,接過托盤道:“給朕吧,這裏不用你了。”
香寧看看慕雲輕,又看看蕭月熹,應是退了出去。
慕雲輕將蜜餞擱在蕭月熹眼前,轉身走了幾步,似是要將藥直接倒進花盆裏,蕭月熹忙阻止道:“別!”
“怎麼?”慕雲輕回過頭看她,似有些不解。
蕭月熹道:“晚間李太醫不是會過來麼?留著讓他看看,這藥有什麼古怪的。”
慕雲輕道:“可你不能把藥放著一直到晚上,一會兒香寧還要把碗端走的。”
蕭月熹叼著塊蜜餞,指著一麵架子含糊不清道:“那裏不是擺著好幾個空花瓶嘛, 你倒進去,晚上再倒出來。”
慕雲輕無奈地搖了搖頭,依言照做,轉頭,見蕭月熹的麵色似有些欣喜,不由笑道:“又怎麼了?”
蕭月熹指了指麵前的蜜餞,很是愉悅地開口:“這個,很好吃,你要不要嚐嚐?”
慕雲輕走了過來,張口吃下她遞過來的蜜餞,沒嚼兩口,他便捂著嘴跑到一邊吐去了。
蕭月熹麵上哪裏還有先前那邊愉悅,扭曲得仿若剛吃下一整顆檸檬,咧著嘴邊笑邊道:“酸吧?哈哈哈哈!強忍著沒吐還哄你吃了,我也真是可以了哈哈哈哈哈哈!”
慕雲輕看著她坐在床上笑得前俯後仰,口中酸得都快說不出話了,心裏卻一點也不生氣,普天之下,也就隻有一個蕭月熹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戲弄他,偏生看著她這樣放肆的笑,他就什麼火氣也沒有了。
蕭月熹笑吟吟地問道:“怎麼樣皇上?還要不要再來一口?”
“你呀!”慕雲輕笑著搖了搖頭,給她倒了杯水漱口。
蕭月熹止住了笑,道:“這是什麼意思,酸兒辣女嗎?”
慕雲輕拿過她手中的空杯和蜜餞碟子,慢條斯理道:“估計是了。”
“可是有一點我還是很在意。”蕭月熹正色道。“她們既然來這麼一出,就不會給我們反應的時間,我覺得她們下一步的動作應該會很快。不然我借著由頭隨便在椒房殿或者長壽殿摔一跤,孩子在她們那兒沒了,她們豈不是要咽下這個啞巴虧?”
“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