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半個鍾,扭捏了半個鍾,劉雪最終咬咬牙,衝了出去。正在收銀台上守台的房東打量子她,嗬嗬笑道:“劉雪,準備出門去嗎?”
“不是的,我……我是來找你的。”劉雪清了清喉嚨,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
“找我?”房東隱隱有些不安起來,就擔心她哪天跑來跟他要金鏈子了,因為那條金鏈子至少值一萬多塊錢,夠她們兩年的房租了,等於是超前支付房租呢。
劉雪望著他,不抱任何希望地嘿嘿陪笑道:“大叔,你可不可以把那條金鏈子還給我?悅悅她找我要了哩。”
果然是來要鏈子的,房東臉一沉,道:“你有錢交房租嗎?加這個月已經四個月了,加收滯納金一倍,拿錢來我就還你。”
“啊?滯納金要一半?”劉雪驚諤地瞪著他,這人也太黑了吧?再說,合同上也沒寫要交那麼不呀。不過合同上倒是有寫不得拖欠房租,唉唉唉……
“沒錢是吧?那就免談。”房東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劉雪沒辦法,隻好灰溜溜地走了。
下班的時候,林悅哼著歌謠隨在人群向後走出電梯,走出大廈的大堂,目光穿過人群不小心落在一輛銀白的寶馬轎車上麵,還有……後座那一雙淡藍、深遂迷人的眸子上。
腳步突地一轉,咬牙逃也似地往後門方向衝去,就連撞到了人也不加理會,隻要能躲開那個男人,就算撞死人她也管不著了!
莫勒毅凡平靜的眸子微凜,一絲不悅襲上帥得足以讓女人抓狂的臉龐,這個女人,無逃了兩年了,還敢逃!
“少爺,要去追麼?”前座的司機望著那抹俏影瞬間消失在大堂裏邊,轉過頭恭敬地問道。
莫勒毅凡漠然地扯動了一下嘴角,輕啟唇齒:“不用。”她想跟他玩捉迷藏?那他陪她玩好了,總之,她是別想再逃得掉了。
車子緩緩開上國道,瞬間沒入車流之中。
從後門逃離的林悅死命地跑了一段路後,回頭發現根本沒有人追來,緊繃的神經這才得已放鬆,停下腳步趴在綠化帶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可恨的男人!不就一條鏈子嘛,至於追到她公司來嗎?讓公司的人知道了非把她當小偷看待不可!真是小氣!
劉雪氣勢蓬勃地將手中的信封拍到房東的櫃台上,居高臨下地睨著坐在懶椅上的房東。正在小聒的房東被嚇了一跳,驀地睜開眼睛,氣憤地瞪著她:“死丫頭,你想嚇死老子麼?”
“老娘給你送房租來了,快把項鏈還給我。”劉雪衝他勾了勾手指,得意洋洋地道。
房東睨了一眼信封,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不甚滿意地問道:“多少錢?”
“我一共就欠你兩千塊房租錢,再加一千塊的滯納金,剛剛好三千!”劉雪憤恨地咬牙切齒道,提到滯納金,她就恨得牙癢癢。白出的一千塊錢啊!夠她幾個月的夥食費了。
房東嗤笑一聲,將信封往她懷裏一扔,壞壞地開口道:“昨天是三千,今天就已經是六千了。”
“你!”劉雪氣得衝他大吼一聲:“你在打劫吧?我憑什麼給你六千?!”她好不容易才放下臉麵,找白天借了三千回來,這王八蛋居然要六千?!
“誰讓你欠我的錢,現在又有求於我呢?”房東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過份,依然是一臉的壞水。項鏈至少值一萬多,怎麼樣也要一萬塊才贖得回去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隻是學生,哪來那麼多錢給你?”她都窮得天天吃泡麵了,六千塊?那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呀!
“學生怎麼了?學生就可以隨便賴賬欠人錢了?”房東打量著她,冷笑道:“今天要是拿不出六千塊,明天就是一萬二了哦,後天的話……嗬嗬,以此類推。”
劉雪驚恐地瞪著他,一萬二?天啊!“你簡直就是土匪!”她氣得快抓狂了,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可是,她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呀!
這輩子,她就沒受過這種鳥氣,就連被舅舅,舅母趕出家門時都沒有那麼氣憤。她怎麼會遇上這種比土匪還土匪的死人啊!
“其實這條項鏈也不是那麼的漂亮呀,幹嘛那麼急著贖回去呢?”房東從口袋裏摸出那條鉑金項鏈,在眼前晃悠著,故作疑惑地打量著。
看到項鏈,劉雪的雙目一亮,伸手便搶。房東的大掌一收,避過她的小手,重新將項鏈納入口袋道:“這項鏈就別要回去了吧,我讓你們再住一年,當是房租就好了。”
“可是悅悅她一直在找這條項鏈,大叔,我求求你,你就把它還給我吧。”劉雪委了委聲音,低聲哀求道。林悅知道她把項鏈拿來抵房租了,非罵死她不可!
“沒事,你跟悅悅好好說就行了,回去吧,別吵我。”房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重新窩回懶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