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季節還未過去,依舊是烈日杲杲,熱到浮躁的讓人隻想休息,蔚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頭頂上的一輪烈日似火一樣的蒸籠著大地,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於是,林紫依這個時候都是躲在空調房裏淪落。
窗台沒有一點風拂進來,窗外的一切樹木都無精打采、懶洋洋的佇立在那裏。這個時候大家都會選擇在有冷氣的地方避暑,今天恰巧是周末,王文峰竟心血來潮的說想去海邊玩,林紫依死活不依,理由就是太陽太猛了。
偌大的城市,海卻隻有一片,林紫依心裏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願再次踏入那個自己曾經流連忘返的地方,隻因為那裏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了,怕自己會觸景傷情,在大海裏淪陷了。所以,別說大海,她連大門都不願踏出一步。
王文峰半撒嬌半抱怨道:“就陪我出去一次啦,結婚這麼久,還沒陪我出去散心過呢,醫生說要經常到戶外去活動脛骨才會好的快呀!”
僅因為這王文峰一句,林紫依便心軟了,因為,細細回想,醫生確實有說過這麼一句話,為了讓他恢複的快一點,為了早日脫離苦海,她點頭答應了,淡笑道:“你等我,我去換件衣服”說著往臥室跨步而去。
王文峰高興的像個小孩,他單純的以為林紫依是真的為了他著想,而不知道林紫依之所以答應他的真正原因,或許他也不願意知道太多,就讓他一直這麼笑下去也未嚐不可。
客廳裏,王夫人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王文峰嬉笑著孝順道:“媽,你要不要給我們一塊去呀?”心裏卻極度的不希望她一起去。
王夫人寵溺的撇了王文峰一眼:“我這把老骨頭不適合那充滿回憶的地方,更不適合去做電燈膽”她才不願意跟一個她曾經恨的牙牙癢的女人出去。
“媽,平時我去上班的時候,紫依都在幹嘛呀!”王文峰突然想知道自己有沒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除了給林紫依一張刷不爆的卡以外,似乎什麼也給不了她。
王夫人聽到這個感興趣的話題,八卦的容顏又浮現在臉上,張望了一下周圍,才低聲神秘兮兮道:“說來真是怪了,你那個寶貝老婆,除了接送你上下班外,其他時間從來都沒見她出去過,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
這樣也好,至少她眼中的兒媳沒以前那麼刁蠻,也不那麼礙眼了,至少看著眼不疼。而且她還真的很用心的伺候王文峰,把她的寶貝峰兒給照顧的無微不至,倒省了她不少心。
王文峰頗為驚訝的皺了皺眉,繼續好奇的問“那——她都在家裏幹嘛呀!”
“除了伺候她的玫瑰花,就是躲在臥室裏上網,過的挺無趣的!”王夫人說到這時,對林紫依竟有忽閃而過的心疼,甚至連她已經策劃好了複仇計劃,都還來不及實施,就已經心軟了,隻是依舊心有餘悸。
王文峰也一陣心疼,他知道他自私的不可原諒,但他就是舍不得,放不開,丟不下她。隻是,結婚已經快一個季節了,眼看就要夏末秋初了,林紫依依舊一副“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態度,依舊過著他睡地板,她睡大床的生活,偶爾還有她睡夢中的呼喚聲,一成不變的依舊是謝雲哲的名字。
在外人看來多麼幸福和諧的夫妻,卻藏著這麼多辛酸的秘密。因為,林紫依那觸手可及的身子裏,藏著一顆已在千裏之外的心!
“那——我回房間看她準備好了沒”說著王文峰支撐著拐杖,艱難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臥室走去,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就像被無數的細針猛戳著他的傷口,痛的他直冒冷汗,隻有在林紫依攙扶著他的時候,疼痛才能降到最低點。
到了海邊,林紫依用輪椅推著王文峰走在海岸邊,炎炎的夏日曝曬在兩個人的身上,一波接一波的海浪拂過林紫依的腳麵。輪椅上的輪子也因為不停的旋轉而濺起一滴滴細密的水花,海風拂過臉頰,吹飛了一縷縷的發絲,多麼唯美的畫麵。
林紫依眯著雙眸,遙望著天海邊的鐵塔,曾經的幸福畫麵,如回憶錄一樣在她腦海裏不停播放,她竭力想製止的記憶似乎在不停的挑戰著她的大腦········
兩個人沉寂了良久,林紫依緩緩的開口:“文峰,我給你講個關於那個鐵塔的傳說吧!”
“哇,好哦!快講快講······”王文峰欣喜的拍手叫好。
林紫依對他的興奮婉言一笑,然後黯然的低著頭,開始了她揪心的故事:“從前,在這片海與天初成之時,人們為了慶祝這大好日記,於是修建了那座鐵塔,塔上住著一個老和尚,是月老神仙的後裔,據說他能預測人的姻緣,而且是百說百中,於是,人們都把他當活菩薩供著,隻要他說這對戀人以後會有個什麼災難,這對戀人就會狠下心來撒一把淚的分開了,於是那座塔的門票都由幾元錢,漲到了上萬元,全進了政府的腰包。由於門票過貴,所以才會淪落到現在無人問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