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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的岑城郊外,數不清的帳篷已經駐紮完畢。
在夕陽的餘暉下,聚集成一種不一樣的壯麗和瑰麗之感。
岑城的知縣賈幀此刻正跪在蕭岐的大帳之中,而蕭岐神色冷凝的看著地上的賈幀卻始終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照你的說法,魏國進犯的原因你竟不知為何?”蕭岐緩緩的在帳內走著,話語中意味不明的問道。
跪在地上的賈幀點了點頭道:“請殿下明察,魏國近幾年對岑城常有所擾,除了是對楚國領土的冒犯,下官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
蕭岐聞言,不怒反笑道:“那本王問你,可知岑城中百姓口中的黑色礦石又是何物呢?”
聽到蕭岐提到黑色礦石的時候,賈幀的身體一震,隨即抬起了頭看向了麵前正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自己的蕭岐。
“下官,並不知道什麼黑色礦石”賈幀不敢看蕭岐的神色,隨即矢口否認的重新低下了腦袋。
見狀蕭岐隻是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睛,然後竟然很好說話的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便下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賈幀很是不解,但是蕭岐既然已經下令,他也不敢再做言語,便起身向外退去了。
感覺到帳外人聲已經走遠,遲婉婉不解的看向身邊的蕭岐道:“殿下,真的相信他口中所言嗎”
蕭岐依舊在賬內小步的踱步:“我們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他冒著事發後掉腦袋的大罪也不願意吐露的事情,你覺得還問的出什麼嗎”
遲婉婉不由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麵有憂色的問道:“那殿下,接下來我們要如何辦才好”
說話間蕭岐已經走到了一邊的地圖旁,看著綿延的山巒和地勢神色不明的說到:“魏國怕是早就收到了我要前來的消息,怕是早晚會找上門來”
也就是說,要打仗的意思嗎,遲婉婉雖然跟在蕭岐身邊也算見過些場麵了,但是想到鮮血淋漓的殺戮,她的心中多少還是不忍的。
不管是出自什麼樣的原因,殺戮這樣的事情在她的心中都是很難被接受的,無謂其它,便是她前世根深蒂固的教育和觀念已然決定了。
蕭岐回眸的時候,見遲婉婉麵上多有複雜和不忍,多半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即便她平日多麼的不拘一格,可說到底她也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尋常家這個年紀的女子,多半還在閨閣之中繡花的吧,又何曾需要麵對這樣事情。
蕭岐在一邊的矮榻前坐下,“你若是害怕,便留下來做軍中支持”
“......”
遲婉婉複雜的看著身邊的蕭岐,在他們的眼中生死到底是什麼呢,是犧牲換來的安定,還是不得已的大局了。
她沒有問,也隻覺得自己的問題太傻,古來的將相又有多少能夠回答清楚這樣的問題呢。
遲疑了片刻,遲婉婉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殿下,我不怕的,我說過會好好的保護殿下的”
保護他嗎,蕭岐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她小小的身軀裏好像一直抱著這樣的信念,但是怎樣才會為了另一個人做到這個地步,他始終好像都沒有辦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