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明白了……
唉,自作孽不可活,就當是償還對南山的歉意吧。
雖然這麼安慰自己,情緒還是再次落入穀底,但看見愛爾蘭和摩卡也悶悶不樂,我反而強打精神開玩笑:“沒事兒,就當作了一個番茄麵膜,本小姐將會越來越美的。”
更鬱悶人的事情還在後頭,到了酒店,又碰見了濃縮。
不,應該是被守豬待兔的他逮了個正著,這廝應該就一直在酒店大堂轉悠,看地上那一圈圈的腳印就知道!=。=/////
一見我們,他就衝了上來,圍著摩卡噓寒問暖,那關心簡直近乎調戲,並且持續把我和愛爾蘭當空氣。
問候完摩卡家族上上下下幾十門親戚,再把他在席間與康娜的談話內容打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後,他終於心滿意足,得以有時間來關注我了。
先對我身上的一灘番茄醬表現完了大驚小怪後,他衝上來給了我一個熊抱,敷衍的安慰道:“華詩,我真為你難過,但沒事兒,身為公眾人物是這樣的,慢慢的就習慣了。”
難過!?靠的嘞!丫嘴角明明彎的都不行了!且什麼叫“慢慢就會習慣了”!?難道今天我接待了爛番茄,意思是後麵爛大鴨梨爛紅富士都還排著隊哪?
好不容易擺脫了濃縮,摩卡去找那隻流浪貓,我和愛爾蘭回到房間裏,關上門,終於享受到了來之不易的安寧。
實在很累,兩個人便抵著頭躺在陽台上,仰望著夜空的繁星點點,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哼著歌。
雖然表現的悠然自得,但我知道他的心裏不會真的平靜,時至今日,總算認清了濃縮的嘴臉:
第一,他的確很事兒逼。第二,他還滿身的歪風邪氣。
且這醜人也是絕對必然的多作怪,還要繼續跟著他走接下去的路嗎?但如果拒絕,我們又將何去何從?
我的精神突然很虛,就跟缺了鈣一樣,堅強不起來了。
在這恍惚中,前所未有的想家,想學校,想媽媽,想瑪麗珂,甚至想念起從前那種孤單麻木,卻注定無驚無險的生活。
這時,愛爾蘭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想什麼哪?”
他的聲音讓我更加心軟,竟然就很不爭氣的流了一串眼淚下來。
我趕緊擦掉,但一吸鼻子還是被他聽出了異樣。
他翻身麵對著我的臉,很糾結的皺著鼻子,問:“怎麼回事?”
我很不爭氣的囁嚅道:“……我害怕。”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說:“害怕什麼,有我在的,如果你討厭現在的生活,那我明天就帶你走。”
我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覺得心慢慢的被他給予的暖意所充滿,但我的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家的幻影離我越來越遠。
是的,那個世界也許我一生都回不去了,所以,過往的一切反而成了整場夢境,現在的我,隻有他,他便是我的全世界。
眼淚弄得我的視線很模糊,我在一片朦朧中盯著他暗藍色的眼睛,很小聲,卻又無比清晰的說:“你可以抱我嗎?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愛爾蘭灼熱的吻傾瀉而下,我猶如溺水的人一般緊緊抱住他的背脊。
此時此刻,我腦中反複的回旋著哪一首愛上而癡纏的情歌:
從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