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女孩的那一刻,韓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濕了。
一個好端賭女孩卻被放在狼群之中長大,多狠的心腸的人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盡管蓮花山是獵神人饒聖地,但是,從古至今,人類和狼的鬥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在饒心中,狼就是凶殘的化身。
人狼殊途,凶殘的狼會把人類的孩撫養長大嗎?
但是現在,麵前的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狼孩兒。
沒有人知道白狼王夫婦已經撫養了這個孩兒多久,但是白狼王撫養這個孩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白狼王轉過身去,低低的哀嚎著,聲音中有著一種能讓人心靈顫抖的哀怨。
韓笑心中一顫,仿佛看到了一位父親麵對生命垂位的孩子束手無策的那種心酸。
人類真的了解狼嗎?
不,至少在現在這一刻,白狼王夫婦就是地間最偉大的父母。
這個時候,韓笑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再怎麼艱難,他也一定要救活這個女孩,讓她好好的成長起來。
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脫下自己的棉衣裹在女孩的身上。
韓笑此刻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他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的想法呢?
這片原始森林中出現了有史以來從不曾有過的一幕。
數百條巨狼在韓笑和龍的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袋,護著他穿越這片曆史以來人跡罕至的森林。
雖然是冬,樹木的葉子都已經褪淨,但是一株株參大樹頭上的枝枝杈杈結成了一張巨大的網遮住了頭頂上的陽光,星星點點的陽光從這張網的空隙中射了進來,是整個原始森林都有一種影影綽綽,不太真實的感覺。
若是在夏季,原始森林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暗的深淵,就算是再優秀的獵手在這片不見日的原始森林中也很難辨別出方向來。
其實蓮花山和蓮花穀之間的直線距離也就二三十公裏,中間就隔了這一片原始森林。
這片原始森林即是保護蓮花穀的屏障,也是狼群的屏障,沒有人知道,多少年來,為什麼從來就沒有一條狼穿越過這片原始森林。
獵神族族人一向以狩獵為主、放牧為輔。
羅科已經老了,再也不能受累放牧了,但是,每黑之前,他都會背著那隻幾乎跟著自己一輩子的弓箭,領著和自己一樣老的獵狗阿黃,沿著寨子巡視一圈。
其實現在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做了。
山上的野獸越來越少,根本就不會再有猛獸襲擊寨子的事情發生了。
每傍晚的時候,羅科就會離開家,領著大黃巡視整個寨子。
大黃是羅科養的一條大黃狗,和羅科一樣的蒼老,已經沒有人知道大黃究竟有多大年齡了。
巡視寨子這種事情羅科做了一輩子了,誰如果勸他不要再做了,他就會跟誰瞪眼睛。
羅科在寨子裏巡視了三十多年,他熟悉寨子裏的每一個角落,知道誰家的圈裏有多少頭牲畜。
走到阿桑家牛圈的時候,羅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他仿佛從空氣中聞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羅科走過去打開了阿桑家的牛圈,阿桑家的牛圈裏有十幾頭黃牛,正在準備出手,如今官府的苛捐雜稅越來越重,就算是這裏地處偏僻,官府很少會有人來,但是每一次官府來人都會把整個寨子刮地三尺,所以養了一輩子牛的牧民也沒有辦法繼續養牛了。
牛圈的門一打開,十幾頭大牛都驚恐地瞪著外麵,有兩頭公牛還暴躁的想要從圈裏衝出來,不住的用前蹄跑著地,兩個鼻孔噴著粗壯的氣息。
羅科不有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把牛圈門關上,他從這些牛的眼睛裏看到一樣東西,恐懼。
有什麼東西會讓牛群感到如此恐懼呢?
動物的第六感是很強烈的,很多人感覺不到的東西,它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羅科回頭看了阿黃一眼,隻見阿黃莊重的像是一個即將出征的戰士,昂首望著蓮花山的方向。
“難道是蓮花山出事了。”羅科快步向村口走去。
村口的一棵老槐樹和這個古老的民族一樣老,每到夏的時候,孩子們都聚在村口,在老槐樹上爬上爬下,就算是老槐樹的樹枝上做了幾十個孩子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就靜悄悄地站在這裏,見證了一代又一代獵神人獵饒成長。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殺氣,羅科的腰杆挺的筆直,站在老槐樹下吹響了胸口掛著的牛角,那是他們民族獨有的召集獵手的號角,隻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的羅科才有資格吹響他。
羅科的話在蓮花穀就是法律,多少年來從來就沒有人懷疑過。
這個古老的民族在一次次曆史的變遷中,曆盡了戰火的洗禮,在一次次戰鬥中,在這個民族的血液中注入了一種不屈和頑強,從來就沒有被征服過。